沈易欢慢慢上了楼。
“……查,谁干的,一个都别放过。”
“是。”
“外头不许流落一张。”
“是。”
她站在门口,无名推门出来,看到她脚步未停,只是颔首叫声“少夫人”。
沈易欢抿下唇,走进去一眼就看客厅茶几上散落的照片。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调开视线,那种耻辱从十七岁开始就快刻在了骨子里。
“为什么不看?”
对面,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慢慢拿起其中一张,用修长白净的两根手指夹着照片。
“既然错的不是你,为什么要回避?”
沈易欢只觉得喉咙发涩,明明委屈地想哭,可又不想在外人面前露怯。
她撑着体面回头看他:“刚才谢谢你在你家人面前维护了我。”
“我护的,是我的面子,不是你。”
照片又被他轻飘飘甩到桌上。
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因为他傅家二公子的身份地位,哪怕永远都站不起来了,这辈子也不会缺女人。
所以,为了个只睡过两次的,真的没必要。
沈易欢自嘲地笑下,“我知道,可我还是要谢,因为……你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个护着我的。”
他慢慢抬眸看她。
生怕他会误会,她赶紧又解释:“我不是卖惨,我实话实说没别的意思……唉!算了,我回去补觉了。”
他盯着她,见她走了又回来了。
“那个……这是我房间,或者,你再单独给我安排一个房间也可以。”
婚姻是假的,她答应沈重文的一年期限也是权宜之计,因为她不信他!
只有稳住沈重文,之后才能想法带着外婆远走高飞。
在那之前,她不能离开傅家,傅蓦擎也绝不能得罪!
傅蓦擎像在打量她,突然朝她伸出手。
他不说话,但意思很明显,眼里有股子没消的火,亟需在她身上发泄。
要说这女人有什么好处,大概就是抱起来的感觉还不赖,身子更是软得不像话,软到稍微摆弄几下就能化成一滩水。
他的眼神那么直白,她怎么会不懂?
警惕地退后:“干嘛?”
他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可还是大发慈悲地用为数不多的耐心开口:“过来。”
沈易欢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沈易欢,你听好了。沈重文能做的,我也可以。”
沈易欢猛地震住,怔怔看他。
“呵,以为我不知道?”傅蓦擎冷笑着看她,眼中的温度也在一点点下降,神色阴沉着,一字一句:“过来。”
望着这个男人,沈易欢渐渐从心底生出惧意。
她突然有种感觉,傅蓦擎比沈重文和席春梅要可怕上一万倍,招惹上他显然太不明智了。
他靠坐在黑色轮椅里,双手放松地搁在扶手上,轮椅朝她过去。
“就算是各自利用,也要有被利用的资本。”
沈易欢心里清楚,她的身体就是唯一的资本,傅蓦擎也不屑掩饰对她的那点兴趣。
抿紧唇,她忽然说:“沈重从把我外婆藏起来了,他答应我一年后就还我自由,但我不信他。”
傅蓦擎嗤笑:“你到不笨。”
“我只有一个要求,帮我救出外婆还要帮她治病。至于我……我会履行一个妻子的……义务。”
跟这个男人斡旋,坦白是她唯一出路。
他扬扬唇不置可否,看着她咬牙主动跨坐上来……
很显然她取悦到他了。
“等一下!”
就在男人有所行动时,她却喊了停。
傅蓦擎的脸色很不好看,“想坐地起价?”
沈易欢拉开床头抽屉,从里面掏出一盒东西,“用这个。”
看眼包装盒,他皱眉,“我不喜欢用。”
“不用也得用!”沈易欢红着脸,因为生气的关系,这会就像朵带刺的玫瑰,艳丽,张扬。
盯着他,学他用轻佻的口吻:“你不会真想我为你们傅家开枝散叶吧?”
即便他压根就没这想法,但她那不屑一顾的口吻,还是令他很不舒服。
“你没这个资格。”
他冷冷开口。
不是羞辱,不是诋毁,只在陈述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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