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宝宝一脸惶恐的表情，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压压惊。
“古人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果不其然。”
“乱说。”
陶青荇打断陈书的话，眼神不赞同地瞥了陈书一眼。
“分明是有趣。”
“没想到市井小民吵架，竟然如此有趣，简直就是一种艺术。”
“......”
陈书默不作声，实在没法欣赏自家公子口中所说的艺术。
“在夜记酒楼门口支摊叫卖，还跟大男人对骂，那妇人不仅有趣，还十分有胆识。”
“公子，光天化日之下，跟一个大男人在街上对骂，分明是有辱斯文，将鱼摊支在夜记酒楼门口，分明是无知。”
陈书实在没忍住开了口。
京城名媛淑女对公子趋之若鹜，公子连正眼都不看一下，今日竟然眉开眼笑地欣赏一位卖鱼的妇人......
情况不妙！
陈书皱起眉头，眼神有些担忧地将陶青荇打量着。
踏入南阳一带，公子就有些水土不服，加上不习惯这一带的饮食，路上病了好几场，难道是公子病了几场之后，眼睛出了问题！
“无知的是你。”
陶青荇嘴角噙着一丝温和的笑容，继续瞧着楼下的街道。
“楼下那妇人可不是普通的卖鱼妇。”
“小书，看一个人，不要光顾着看她的表面，更不要以貌取人，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个道理，你还是没能够明白。”
陶青荇难得将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
陈书跟他对视上的瞬间，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公子竟然如此欣赏楼下那妇人。
难怪公子对那些京城名媛淑女不屑一顾，原来是喜欢老女人。
得赶紧阻止，不然这事儿传到了老爷跟夫人的耳中，老爷跟夫人还不得一刀劈了他。
“公子，自从咱们入了南阳之后，您因为水土不服，加上不习惯这一带的饮食，经常生病，继续这样下去，我实在担心公子您的身体会吃不消。”
“你想说什么？”
陈书被陶青荇白了一眼。
“公子啊，为了您的身体健康，要不，您给京城修书一封。”
陈书扑通跪在陶青荇脚边，双手抱着陶青荇的一条腿。
“以老爷在朝中的地位，一定能将您调回京城。”
“小书。”
陶青荇忽然一脸严肃地盯着陈书，语气变得无比严肃。
“若人人都贪念京城的舒适跟繁荣，谁来了解我大周边陲之地百姓的疾苦？谁为他们伸张正义？”
“你跟了我多年，对我忠心耿耿，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已经无恙，你大可不必再操心，刚才那样的话，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听到。
”你起来吧。”
“谢公子。”
知道陶青荇动了怒，陈书赶紧将嘴巴闭上，从地上爬了起来。
楼下，街上。
“请你们两口子不要在这里嚷嚷着卖鱼了，耳朵都被你们吼聋了。”
夜记酒楼的掌柜终于忍受不了花如意那打雷一般的吆喝声，按了按眉心，头疼不已地从柜台后走了出来。
听到脚步声，花如意跟赵冬生不约而同扭头朝夜记酒楼掌柜瞧了过去。
【朱富贵，四十二岁，男，夜记酒楼管事掌柜】
系统提示音在花如意耳边响起，花如意听清楚系统给朱富贵打的标签，忍不住狠翻了一个白眼。
她眼睛又不瞎，还能不知道对方是个男的。
【这位夜记酒楼的朱掌柜秉性如何，待人可和善？好不好说话？】
【不得而知】
冰冷机械的声音听得花如意有些火大。
之前几次，系统在给她介绍人物时，都有提到人物的性格特征，她现在急需了解朱富贵的性格秉性，偏偏这次不提示性格特征......
花如意按了按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心里觉得定是系统故意坑她的。
“我......我们不是两口子，我们是母子。”
朱富贵的话，吓得赵冬生忙不迭摆手解释。
“噗！”
赵冬生的话传到二楼，正靠着窗户品茶的陶青荇，猝不及防听到，被刺激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咳咳......”
“公子，您没事吧，您慢点喝。”
陈书忙不迭绕到陶青荇的身后，给他背上拍了拍。
“那女人的儿子竟然这么大了！”
“这等穷乡僻壤之地，竟然有如此妙的驻颜术！”
陈书心里松了口气。
公子这回该死心了吧！
“你们......你们俩是母子。”
楼下，朱富贵也被赵冬生刚才那句话刺激得瞪圆了双眼。
朱富贵不敢置信的目光在赵冬生跟花如意之间转了转。
“真是一点都瞧不出来啊。”
“是有些瞧不出来，这是我二娘，我二娘还比我小两岁呢。”
赵冬生表情憨厚地应和朱富贵的话，陶青荇在二楼听着，心里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原来是二娘。
“就算你们俩是母子，你们俩也不能在这里支摊子卖鱼，赶紧走吧。”
朱富贵这才回过神，想起自己出门找这俩人的目的。
“打扰了，非常抱歉，我们这就走。”
花如意一把拉住赵冬生的胳膊，不让他收摊。
“敢问朱掌柜，我脚下踩的这条街，可是属于你们夜记酒楼的？”
“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我们将鱼摊摆在这里，又有什么问题呢。”
“你.....”
朱富贵被花如意三言两语问得哑口无言，气得摆了摆手后，有些不悦地将花如意瞧着。
“这摊子上的两条鱼，我要了，请开个价吧。”
花如意打量着朱富贵，暗暗斟酌了一下，微笑着开口：“两条鱼，一共五百文。”
两条鱼差不多十斤重，鱼肉比猪肉价格稍微低一些，十斤鱼大概能卖一百三十文左右。
花如意将鱼肉价格跟加工费算在一起，开口要了五百文。
“五......五百文，二娘，是不是太贵了。”
花如意话落，朱富贵还没说什么，赵冬生先质疑了花如意。
“老大，你给我闭嘴吧。”
花如意没想到首先质疑自己的是赵冬生，没好气地瞪了赵冬生一眼。
“大妹子，就你这两条死鱼，能卖八十文就已经很不错了，我给你八十文，你愿意卖，我就买，你若不愿意卖，我只能找几个伙计出来请你们母子俩离开夜记酒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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