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来了,大前辈。”阿清在院门外心有余悸的看着窗户口旁的院长鬼,在历经了一番高难度跑酷之后,阿清才从院长的凝视下跑了出来,那恶狠狠的眼光看着阿清一阵寒颤。

阿清抖了抖身上粘唧唧的衣服,雨终于停了。

他好像感觉到了院长还在盯着他,回头望去,院门正对的那间主楼,所有的窗户里都有人影,而偌大的院内,院长阴恻恻的看着他摆了摆手,似乎是在说:马上就能见到你了!

此时正值早高峰,路上上班的人对昨晚的事一无所知,看着浑身湿透极为狼狈的阿清,纷纷都是躲着走,确认这个人露出的肌肤上有不少的擦伤,不是神经病就是个杀人犯,有的在附近出摊的摊主怕摊上事还偷偷报了警,等阿清一路走回杂务科的时候,有两个警察也跟了过来。

“站住!”俩小警察接到报警后出了警,发现这货居然是往差馆的方向去,于是在后面默默地跟了一路,直到看见阿清站在杂务科门口地时候才喊了出来。

阿清从出来后就跟失了魂一样,心里一直呼唤大前辈,大前辈却一直没有回应。直到小警察喊出声的那一刻他才回过神来,他转过身看着俩小警察,小警察则依法办事,跟着程序走,走完程序后就回到了杂务科。

明道看着失魂落魄地回来的阿清,询问他发生什么了,大叔怎么没回来。

阿清有意识的先隐藏了大前辈这条线索,因为院长变鬼让他的警惕意识又有了提高,他不能确认身边的人是人是鬼,包括妹妹,即便这很残忍。

明道听着阿清一五一十的陈述着昨晚发生的事,也大为震惊,这件事如果真是阿清说的那样,那以前的那些推测都将要推翻,而那些恶鬼真的会把杂务科这些人一点一点给吃掉。

杂务科的其他人也满是恐惧,他们这些年根据那些个案件发现的规律,很有可能要被养老院的鬼给颠覆掉。眼镜哥一副突然发现了什么的样子,在纸上写写画画,他边画边说“之前我们以敲门作为规律是因为,鬼敲三下会出窍,但是这样出窍会元气大伤,多来几次就会彻底烟消云散,其余的时候只能通过接触才能转移,而养老院这些鬼,虽然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些老人被鬼全给上了,但是似乎进得来就出不去了,它们只能把人骗进养老院再上身,是不是说明只要我们找到为什么,就能去做什么,然后一举解决掉那些鬼!”

明道皱了皱眉,提出了疑问:“你想的太简单了,等会我们准备好去现场察看,但多半发现不了什么。

之前养老院一直都是我和刘醒(大叔)负责的,之前确实总有一只鬼,但是那鬼我们见过,是个小孩,之前被人遗弃在养老院门口,老人们发现并照顾的她,后来被社福利院接走,之后大了点每年有机会就过来看看这些老人。可惜可怜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改变不了什么,这孩子太可怜了,长到十几岁的时候,有一天下午照例去养老院的途中被奸杀,那件案子现在都没查出凶手。之后她的鬼魂也一直在养老院附近游荡,最后一次见到她还在飘荡的时候是上周,她是养老院嫌疑最大的鬼,必须要找到她。

但是找她多半要进养老院。”

“进去我们就回不来了。”阿清此时回想起那一扇扇窗户后的人影,以及院长那诡异的招手,身上再起一层冷汗“养老院现在还不能动,至少港府不会允许大规模杀鬼这种事存在,我们得另想办法。”

阿清回来的一刻钟后,杂务科的几人统统都去养老院准备在外面调查一番。

明道偷偷拉住了阿清,他还有件事想跟阿清说“昨天你托我查的那个号码我查到了,地址在你家附近的第一中学,那号码是不记名的,但我调查过了,确认那号码属于第一中学初三三班班主任陈就,也就是你妹妹的班主任。”

阿清拿起明道给的那张纸,上面是陈就的个人介绍:陈就,女,三十八岁,香港生人,已婚,丈夫是第二养老院现任院长,无子女...

桌上还有一份案卷,是阿清父母那件案子的案卷,明道并没有给他看,很明显明道隐藏了什么。

阿清没有继续追问,转而思忖后跟上出发的众人,明道锁好桌上的那份案卷,深深地看着阿清,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走了出去。

明道上了车发现阿清并不在车上,等了好一会阿清才上车。

“阿清,你去哪了?”

“肚子疼,我搞不懂为什么杂务科在街尾,厕所在街头?”

“故意的~~”

明道一转话题“那个号码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阿清回答得很快“之前父亲打电话的时候记得,就在那一晚。”

本来一直坐堂的记录员姐姐也上了车,和妹妹一块坐在后面,明道让她不用去,待在杂务科等消息就行了,坐堂姐姐则摸着妹妹的头,一脸宠溺地说阿清妹妹担心阿清,坚持一定要去。

明道从后视镜看见这场面眉头紧皱。

阿清突然转头问妹妹:“你昨天去哪了?”

“去找妈妈了,她,她还在睡。”

“没事,睡着了比醒着好,这么多鬼解决不了还不如睡着好。”

阿清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能因为这些感情是继承来的,而自己却没有深切的体验感,甚至对于这个便宜妹妹也没什么兄妹之情,最多只是一种保护心作祟。

坐堂姐姐听完一直安慰着他俩,明明自己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了期望,却还是安慰着兄妹俩,只是她自己都不信,怎么能说服兄妹俩。

明道只是在专注地开车,没有多说什么。

阿清闭起了眼睛,脑海里闪过的是明道的脸,和刚刚偷偷回去翻找的那份案卷。

案卷里头几张纸记录着那晚发生的事情,中间的是阿清爸妈来到警署后发生的事:李大牛(阿清爸)被警察带到警署单独询问,询问完放到拘留室等待候传,季尤尤(阿清妈)送去医院检查后警察询问,此时发现两人的口供完全不一致,于是李大牛又被拉出询问,来来回回五次,每次口供都不一致,气得警署上上下下鸡飞狗跳,最后一次问询时李大牛由于某种病吓成了植物人,当然医生并没有给出准确原因,这是警署给大众的解释。季尤尤在第二天也没有了意识,成了植物人。

阿清知道李大牛是在玩那群警察,那只鬼之前应该是惯犯,很熟悉警察的办案风格,等玩完了就随便找个警察上了身,但阿清没听明道说警察里有鬼,所以要不是鬼还在警察身上隐藏着,要不是明道在帮他们隐藏,但是凭着明道与那些鬼的仇恨来说,除非明道已经被上身了。

明道被上身了?阿清回想明道之前的种种行为,觉得他的确有疑点。

当然还有个可能,明道也在怀疑阿清。

阿清张开眼睛看了眼明道,明道没有注意到阿清嘴角上移的笑。

两辆车七人到了养老院外围,阿清没看见院长和那一个个恐怖的人影,整个养老院似乎又恢复了正常,看护人员和老人们慢悠悠的散步。

眼镜哥和肌肉哥绕着养老院走了一圈,偶尔碰见几个人隔着围栏和善地冲他们笑,这么一来两人倒觉得阿清说的那些是在扯淡,这么和蔼的老人怎么也不像被鬼上身了,他们这些人可都是见过鬼的人,那些鬼一个个毫无人性,善良是不能装出来的。

伪善却是可以伪装的。

几人仔仔细细的翻找了下,发现了可以证明阿清并没有撒谎的证据。

坐堂姐姐发现围栏前后的土质不同,围栏里那些花圃内的土要比围栏外的图硬,前两天下了两天的雨,按理说这两边的土都是湿软的,太阳晒了半天后表面会被晒干,但里面还是松软的,如果被人踩过就不一样了,就算脚印被处理过,土的硬度会存在着肉眼可见的差别。

如此可以证明阿清并没有撒谎。

但是眼镜哥和肌肉哥脑袋转不过弯,还是怀疑着阿清,只相信自己看见的,而不信阿清所说的。

除此之外,他们果然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几人转悠几圈后就打道回府了。

临走之前,明道呆在养老院后门看着里面的那些鬼良久,阿清则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冷汗是没了,老前辈也一直没回应。

眼镜哥和肌肉哥,还有个学生妹三人坐在车上讨论着阿清,自从阿清来了几人发觉杂务科的氛围都变得不一样,俩哥是对阿清持有怀疑,他们的亲人都曾被鬼所害,所以对阿清这个一来就害大叔死的人,他们是没有好感的。学生妹则相反,她对妹妹有种直觉带来的畏惧感,她的直觉让她成功躲避了多次鬼的袭击,所以学生妹对妹妹的怀疑立马让几人浑身冒冷汗。

“这俩兄妹,包括他们的父母不会都被鬼上了吧?!”

“你们是不知道,他的舅舅就在前天晚上被科长爆头了,你们说他们几个在舅舅家住了这么久,会没有问题?我猜啊,恶鬼趁李大牛和他妹夫看房子的时候上了李大牛的身,之后回家看女儿姿色不错准备侵犯之,但季尤尤反抗,被毒打,恶鬼记仇,在警署的时候偷偷出窍上了季尤尤的身,为了报复季尤尤,恶鬼去找了季尤尤的弟弟,也就是阿清兄妹的舅舅。”

“那个时候恶鬼肯定对他做了一些很残忍的事。”

“之后找到了兄妹俩,却恰巧被科长碰见,为求不烟消云散,在最后时刻上了妹妹的身。”

几人面面相觑,鸡皮疙瘩不断“所以,妹妹是鬼!那..我们该...怎么去通知科长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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