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还有饭！”顾志杰大步爬上山坡，将篮子递给柳青青。常胜男上前低声问道：“你……你俩没事吧？”顾志杰轻轻一笑：“没事，快吃饭，一会儿凉了。”
“哇！大米饭、馒头、溜白菜，还有腊肉哎！胜男快来。”柳青青说道，“你俩快过来一起啊。”
庄明猛地抓住顾志杰，低吼道：“真是……”
“先吃饭。”顾志杰抓住庄明的手说道。
“我不吃！”
“哦，我们已经吃过烤土豆了，你们先吃！”顾志杰向前一步背向大家，说道，“我也不想吃，可是……”
“快来吧，土豆哪有这个好吃。”常子婧说。
常胜男拿着馒头走到二人身边：“拿着，快吃！”
二人分别接过馒头。
“今晚好像没有月亮”顾志杰说。
庄明回头看看三人：“我去取回砍刀。”
“我带回来了。”
顾庄二人叼着馒头向山下走去。
“干嘛去？”常胜男问。
“很快回来，把火烧旺点儿！”庄明说道。
不一会儿，二人分别抱着一大捆杂草回到石板上。
“今晚只能用这个将就一下了。”顾志杰说。
“都怪这脚不争气！”柳青青看着石板上的杂草垫抱怨道。
“感谢你的脚不争气吧！”庄明说，“不然得气死。”
“什么？”柳青青说。
常胜男接过话茬：“他的意思是不然我们就得一起去砍山。”
“那感情好，不仅能测完剩下的两个点位，还能在山下睡床上，省得遭这罪……”柳青青说。
“你给我闭嘴！我们是来享福的吗？抱怨这抱怨那，你跟着阿杰到这儿来干嘛！”庄明终于爆发了。
突如其来的炮轰把柳青青给炸懵了：“你……他……”柳青青看看常胜男委屈地蹲坐在石板上哭了。
庄明把头扭向一边。
“都是我不好，错估了工作量，这才耽误到天快黑。”顾志杰说，“你们先睡，我来值夜。大明你也去睡。”
“今夜我值守！”庄明果决地说道。
“我们睡吧。”常胜男劝说道。
顾志杰在另一边也点上一堆火。
“阿杰对不起。”庄明说道。
“你不该向青青发脾气。”顾志杰说。
“我知道。”庄明看了看熟睡的柳青青，沉默片刻说道，“一开始不理解叔叔为什么要那么做，下手还那么狠……可，如果去的是我家那边，我想我爸会从县城追去老家……嗨！如果不被理解，首先遭受的最大阻力一定来自家人。”
“不理解也好，至少他们在岸上。”顾志杰说。
“我们才是在岸上！”庄明有些激动地反驳道。
顾志杰看着庄明笑笑，随后举目四望，对着漆黑的夜缓缓说道：“也就我们自己相信罢了。”庄明也望着夜空，长长地舒了口气。
二人看着火堆里噗噗上窜的火苗沉默着。
“只要我们心中的火不灭，”常胜男坐到二人中间说道，“看看我们周围，有树，有石头，有草，清清楚楚。”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庄明说。
“我就没睡。”常胜男往火堆里添了根枯树干，说道，“来吧，说说山下发生了什么。”
顾志杰把山下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
“谁干的？”常胜男义愤填膺地说道。
顾庄二人沉默不语。常子婧把篮子放到三人面前，坐下来说：“都怪我多嘴。”
常胜男看看常子婧，又看看篮子，刚想说什么。顾志杰捡起篮子扔到火堆里。
四双眼睛看着篮子变成红碳，化为灰烬，或飘飞，或坠落，与天地融合。顾志杰问：“你们谁的身份证在身上？”常胜男说：“我的在。”顾志杰分别看看庄明和常子婧，二人都摇头。
“你的脚还能走路吗？”顾志杰问常胜男。
“能。”
“那好，这样，等天一亮我和大明去把那两个点测了。子婧辛苦你把数据整理好，誊抄三份合同。胜男和我去一趟县城，用你的身份证办三个手机号。”顾志杰安排道。
“我和你们一起去。”常子婧说，“合同已经拟好了，填上数据就行。明天需要买不少东西，多一个人方便些。”
“我去呀。”庄明说。
“你得陪青青。”常子婧说，“这事儿只有你可以，我的脚好多了，青青的脚烂得最厉害，放心我会给她带药回来的。”
顾志杰点点头。常胜男说：“当下我们团结一心才是最重要的，你得让阿杰放心。”
“放心吧。”庄明胸有成竹地说道。
“我是指刚遭遇的变故。”常胜男提醒道。
“嗯，明白。”庄明看了看熟睡的柳青青，随后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