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很多古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乌龙流云记》,这是“黄豆酱子好吃”写的,人物宋无双宋无缺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萧乐悠和萧云桓前脚刚上万明行宫的马车,后脚就被梅家二房主君的夫人赵氏和身边的翠妈妈看见了,周朝民风开放,男女同西同车本无事,可偏赵氏就是个看不得大房好的,心里便有了坏心思。萧乐悠一上来就黏在裴如诗身上,就像当初还在伴读时一样。裴如诗性格学识样貌气质样样都是顶好的,伴读的贵女除了几个贤妃三皇子一党的...

乌龙流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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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如诗和夏嫣君在远处看着身披铠甲的宋无双,称赞道:“画本子里的少年将军便是如此吧。”

夏嫣君若有所思地说道:“只希望边关一切安好,二哥哥能平安归来。”

两人在回万明行宫的路上遇到了萧家的马车。

夏嫣君问跟在马车外的春分:“车轿之上可是乐悠?”

萧乐悠一听是夏嫣君的声音,开心的打开帘子兴奋地说道:“嫣君姐姐!我们正要去找你玩呢!”

萧云桓静静的倚在另一旁的马车窗口,一袭墨绿长衫,神情淡漠的望着窗外的街道,就如同先人说过的“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他缓缓回过头,透过左侧被萧乐悠掀起的一角看向了对面马车中的女子,而夏嫣君也缓缓望向对面的马车,两人的视线就此碰撞。

“乐悠!”夏嫣君也开心的凑了上去,“你们俩来这个马车吧,到时候你们的马车就直接往后门去了。”

萧乐悠和萧云桓前脚刚上万明行宫的马车,后脚就被梅家二房主君的夫人赵氏和身边的翠妈妈看见了,周朝民风开放,男女同西同车本无事,可偏赵氏就是个看不得大房好的,心里便有了坏心思。

萧乐悠一上来就黏在裴如诗身上,就像当初还在伴读时一样。

裴如诗性格学识样貌气质样样都是顶好的,伴读的贵女除了几个贤妃三皇子一党的不太接近裴如诗,其余的皆格外喜欢黏在裴如诗身边。

萧云桓无奈地扶额。

“裴姐姐,我要是个男子,定要把你娶回去供起来,宋无缺那登徒子蔫坏蔫坏了!等日后我考上女官了定要好好治他的罪!”萧乐悠嘟囔道。

裴如诗愣了愣,她回想起宋无缺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和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作风,愣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萧云桓看出了裴如诗细微的表情变化,捏着萧乐悠的脸说道:“你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性子还是改改吧!”

萧乐悠开始哭惨:“裴姐姐裴姐姐救我!大哥老是欺负我嘛!”

“好了好了,”裴如诗笑着拍了拍萧云桓的手,“无事,乐悠也是想着能为我出口气。”

萧云桓撇了撇嘴,翻了萧乐悠一个白眼。

夏嫣君问道:“萧大哥,你过一个月是不是就要成亲了?”

“是啊,七月初七,是个好日子。”萧云桓想起了梅濡含,脸上不自觉的染上了一抹绯红。

裴如诗看着这个大男孩羞涩的模样,不禁回想起了小时候他红着脸同自己说“裴姑娘,我一定会娶你的!”,那时的萧云桓那真是可爱的让人心里痒痒。

几人聊的不亦乐乎,而赵氏和翠妈妈转道就去了宋家。

吴氏向来喜欢攀附高门,听说来者是最近升迁而来的梅家人,便吩咐下人让宋桃夭和宋无缺准备收拾收拾去迎客。

宋桃夭和宋无缺一听说是梅家,就想起来帮杨家翻案的也是梅家,顿时警铃大作。

等宋桃夭和宋无缺赶到时,吴氏已经与赵氏聊的不可开交了,完全没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不过,凭吴氏的脑回路,也很难同人剑拔弩张起来,她总能把有理变无理,知识储备不足,地位又不比旁的人高,这么多年也就占到了宋家人的便宜,现在被她占过便宜的人也尽数讨回公道了,现在的吴氏已经没底气跟人对峙了。

“无缺和桃夭来了,快见过赵夫人!”吴氏招呼着两人。

两人行了一礼,有些迟疑,但还是走上前靠近二人。

“这便是侯府的二公子与四姑娘吧,吴妹妹真是厉害,瞧着二公子一表人才,四姑娘也水灵灵的,让人瞧着心里欢喜。”赵氏笑着起身去迎接宋无缺和宋桃夭。

吴氏被捧得忘乎所以,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哪里的话,赵夫人的孩子也定是更优秀呢!”

赵氏的笑容僵了一瞬,但转而又笑着说:“我们家也就一个泽哥儿有点学识,得了他祖父祖母和叔伯照顾。”

吴氏眼中闪过一丝主意,曾经指望裴家能帮忙介绍好的婚事给宋桃夭是行不通了,但梅家却是她现在触手可及的,虽只是二房,但怎么着也是西陵郡主和梅太师的孙子,想来未来的路也是官运亨通的。

赵氏一眼就看出了吴氏内心的想法,便说道:“我瞧着四姑娘欢喜,今年多大了?”

有戏!吴氏心中大喜。

“晚辈九月初七过完生辰便十四了。”宋桃夭自然也不会放弃这样大好的机会。

但宋无缺总觉得不对。

赵氏拉过宋桃夭的手坐下说道:“如花似玉的年纪,可有意中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晚辈自是听从父母安排。”宋桃夭规规矩矩的回道。

赵氏见吴氏已经信任自己了,便开始下套了:“听闻前些日子二公子与裴五姑娘和离,吴妹妹和二公子心也是真的好的,养出来的姑娘也是会谦逊忍让的,我喜欢!”

宋无缺和裴如诗闹和离的事情,裴家虽没有撕破了脸皮,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传言说宋无缺不好的,听赵氏这夸他心好,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真夸奖还是阴阳怪气。

“赵夫人此话便折煞了晚辈了,和离也是无奈之举,何谈心好懂谦逊忍让?”宋无缺拐弯抹角的问。

赵夫人笑颜如花,看宋桃夭的眼神更加柔和了些:“今日我上城西,还瞧见萧大公子上了裴五姑娘的马车,两人有说有笑举止亲密。裴五姑娘与萧家长子青梅竹马,只说是相思苦相思苦,二公子瞧着裴五姑娘心里还是有萧大公子,便忍痛割爱和了离,世间这般好的男子可是不多了。”

这才是重头戏。

宋无缺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吴氏却抓到了重点:“萧大公子不是与你们大房家的四姑娘定亲了吗?”

“嗐,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难,本也只想小辈们能和和美美的度过一生,哪承想会出了这么些污糟事呢?还是宋二公子好些,必能与夫人和和美美的过一生。”赵氏假装为难道,但话锋一转,“吴妹妹实诚,二公子也实诚,相信四姑娘也是顶好的姑娘,我只求这样好的姑娘能与我泽哥儿结成佳缘……”

一下又一下的刺激让吴氏也乱了阵脚,赵氏则找了借口便离开了。

赵氏前脚刚走,后脚吴氏就派人出去调查了,这一调查就将许多陈年往事捞了出来。

萧家与裴家是故交,也算是亲戚,当年皇后能嫁给圣上也是因着裴如诗的祖母高陵郡主的推荐才让两人相识相恋,算起来,高陵郡主也是当今皇后的堂姑婆母,裴家也就与萧家占了些表亲的关系。所以两家十分交好,甚至有意结亲,这个消息也是因着萧家给裴家送了个前朝的冠子才被闹出来的。裴如诗选亲时,萧家一位长老离世,萧云桓作为长房长孙理应守孝一年,这才让宋家得了这门亲。

吴氏和宋无缺宋桃夭分析着赵氏的话,也打听了一下赵氏口中的泽哥儿,原来是二房嫡长子梅长泽,如今还在外放做官,不出意外年末就能升迁至京城来,那可是由梅太师和郡主及梅大人悉心教养出来的孩子,才学见识极佳,瞧着梅濡含的模样,想来这个梅长泽样貌自是不用说的,宋桃夭若是能嫁去这样的人家,后半辈子都是锦衣玉食风光无限的。再深究一下,若是能搅黄了梅家与萧家的婚事,说不定还能撮合梅濡含与宋无缺。

裴如诗还在与好友们愉快玩耍,却不知一场灾祸就要降临到自己头上。

天色渐暗,裴如诗和萧氏兄妹俩告别回府,但裴如诗来时是乘着万明行宫的马车,萧乐悠便让裴如诗坐萧家的马车,可意外就出在这,萧乐悠先上了马车,裴如诗与萧云桓依次上了马车,但在旁人看来,便只有裴如诗与萧乐悠二人。

第二日等萧云桓从事务司回来,便看见周围的人对自己的车轿指指点点,便让景程行出去打听打听,自己去万斋楼买些萧乐悠喜欢吃的桂花牛乳糕,但自己前脚刚进万斋楼,立刻就听到了一阵让人心生厌烦的声音:“这不是萧大公子吗?可是前来万斋楼为裴五姑娘买桂花牛乳糕?”

裴如诗?关裴如诗什么事?

萧云桓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保持着表面的儒雅道:“林大公子,真巧,能在这里遇到你。”

“是啊,早听闻萧大公子对裴姑娘情根深种,着实让人钦佩。”

林堂钰平时再怎么讨人嫌,但从没有拿裴如诗开过玩笑,从他指向性非常明显的话语中,她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

“林大公子说笑了,可莫要再乱说些让人误会的话,不过是舍妹爱吃些点心,我这个做哥哥的就这一个妹妹,自然是要疼爱一些的。”不等林堂钰回话,萧云桓就拿过糕点转身离开了。

回到马车上时,景程行也已经回来了,但他的脸色极差,像是听闻了什么噩耗似的,唇色苍白道:“坊间传遍了,皆说公子你……你与裴五姑娘私相授受,不日将与梅家退亲,还说当初裴五姑娘离开忠勇侯府便是因着公子回京。那些话说的有鼻子有眼,这话恐怕是已经传遍了街坊小巷了。”

“无中生有!”萧云桓攥紧了拳头。

刚回到萧府,萧云桓就看见了梅大人和梅郑氏坐在正厅,而梅濡含则是站在郑氏身边表情2凝重。

“晚辈见过父亲母亲,见过姨父姨母。”萧云桓毕恭毕敬地行礼,“姨父姨母今日上门而来定是因着流言而来,晚辈于此事之上必有冤屈,只求姨父姨母宽心等待,晚辈必将此事查明。”

梅郑氏是萧云桓母亲萧郑氏的嫡亲三妹妹,也算是看着萧云桓长大的,他的为人梅郑氏心中是有数的,今日上门来也不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是出谋划策。

“云桓,你可有怀疑对象?”梅大人问道。

萧云桓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梅大人是在向自己发难,不知如何作答。

梅郑氏看出来萧云桓误解了,便柔声道:“云桓,此事必然是有人想乘机作乱,其目的不得而知,可显然是冲着你与含濡的婚事来的,下个月你们二人就要完婚,这贼人真是可恶!”

萧云桓有些诧异,梅大人也接着说:“这贼人真是没脑子!大理寺卿的女婿也敢编排,我定将这贼人扒皮抽骨不可!”

萧云桓看向梅濡含,她的眼神也并无半分不悦。

萧郑氏叹了口气说道:“也都怪我,当初让云桓去送那冠子给高陵郡主,高陵郡主觉着那冠子上的簪子如诗戴着甚是好看,便也就给了如诗,竟让旁的人会错了意。”

萧云桓前些年是对裴如诗有过悸动,可那都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而且自从裴如诗成亲后,他便放下一切不该再有的想法,一心忙于自己的事业。梅濡含如今是他的未婚妻子,他也定会做好一个合格的丈夫,甚至立下了不纳妾的誓。

萧云桓大概猜到了是谁在搅弄风云,但现在还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攀蔑他人,但夏嫣君就没有这样的好脾气了,裴如诗现在就是她的命,没人能欺负了裴如诗。

裴如诗此时还在城郊青灯寺祈福,估摸着还要七八日才会回京。

夏嫣君领着一队人就往宋家去了,萧云桓听到消息后,连忙骑了马飞驰出去阻拦。

“六公主!快停下!”萧云桓拦住了夏嫣君的马车,“万万不可再多逾越一步!”

“宋无缺这个狗东西,当初就不该顾着世子的面子没给他灭了!”夏嫣君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萧大哥哥,你让开,我今日非得让这群不知死活的狗玩意儿知道知道什么叫皇权压人!”

“证据呢?”

夏嫣君恢复了一丝理智。

她没有证据。

最后皇后派来的侍卫还是将夏嫣君给带了回去,萧云桓也一并去了万明行宫。

皇后素衣素簪,让人瞧着不像是皇后,倒像是被贬为庶人的嫔妃公主,倒也多了一丝清冷淡雅感。

“嫣君,你真是越来越胡来了!”皇后责备道,“从前我教你的三思而后行都忘到尾巴跟里了?”

夏嫣君颓废的跪着,没有回话。

萧云桓开解道:“姑母,此事蹊跷,虽没有证据,但宋家定也是动了黑手的。”

皇后缓了缓语气:“我能不知吗?这桩祸事目的无非就两个,拆了你与梅家的婚事,坏了如诗那孩子的名声,当初裴家与宋家闹不和,萧家并未在明面上参与些什么,可这下却直直冲着萧家来了,想来下黑手之人不止宋家,宋家只是那柄刀罢了。”

萧云桓也顺着皇后的思路理了一下,疑惑地问道:“难不成是林家干的好事?今日我去了万斋楼,碰上了林大公子,他句句刻薄犀利,倒像是真打定了我与裴五姑娘有些什么。”

“这本宫也不确定,”皇后顿了顿,“当初林家也有意与梅家定亲,可你姨母并不看好林家,便没有同意,现在看来,林家也着实可疑。现如今三殿下和贤妃掌权,我们萧家也只是凭着余权立足,当务之急是稳住萧家地位,撑到圣上与太子回京,凌云如今也被困在边关,只求宋世子能继承他祖父和庶伯的优点,竭尽全力的帮上凌云。”

夏嫣君问道:“可宋家刚遭受重创,凭何要为了坏裴姐姐的名声去铤而走险?这对他们并无好处,不过是出了口气,但这口气可是要搭上整个侯府的未来的,就算是没脑子的吴氏,也一定会顾及到宋家的发展和儿女的未来,没道理啊?”

“那铸刀人既要给得起宋家好处,又要是这件祸事的受益人,若真是林家,他们给得起什么好处?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换而言之,我与裴家结亲,损的便只有梅家的利益,于林家来说并无好处,只是明面上不好看,林家实在不必为了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去付出额外的什么给宋家。”萧云桓仔细分析了一下。

萧云桓说的并不无道理,这件事只对这桩婚事和裴如诗的名声造成一些伤害,如果宋家是冲着损害裴如诗的名声去的,那又会有谁会希望这桩亲结不成呢?

这件事梅濡含比萧云桓更先想清楚,所以在众人不解时,梅濡含赶到了万明行宫。

“此人既有毁了这门婚事的想法,那只有遂了他的愿,他才会暴露在明面之上。”梅濡含说道。

萧云桓有些迟疑的问道:“不知梅姑娘有何想法?”

梅濡含回道:“让这桩婚事在明面上结不成了。”

第三日,大街小巷就传出来了梅大人和梅郑氏与萧家闹了一场,梅郑氏一回梅家就病倒了,这门亲事怕是做不成了。

赵氏见自己的计划即将成功,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梅郑氏套套口风,拎着一些补品就去了大房。

“大嫂嫂,如今怎得就病倒了,”赵氏摆出一副关心的模样,“妹妹带来了一些补品,虽只是些寻常物,但也是妹妹的一份心意,大嫂嫂莫要嫌弃了才好。”

梅郑氏虚弱地咳了两声,回道:“多谢二弟妹关照了,只是这都是心病,药也只能缓和,治不了根本。”

“可是因着濡丫头与萧大公子的亲事?”赵氏小心翼翼地问,

梅郑氏作出一副气急了地模样责骂道:“真是造孽啊,本以为我家大姐姐教出来的孩子自是好的,哪承想出了这档子事,这濡丫头若是嫁过去了,也不知要受多少苦,索性两家直接断了干净,我濡丫头不是非萧家不可了!”

听到梅郑氏的话,赵氏难掩心中痛快,假模假样的安慰了两句后便回了自己院子里偷着乐去了。

宋家听到风声后,高兴地要来了几壶好酒,摆了小宴席邀请了赵氏来,赵氏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行迹,就直接去赴宴了。这个消息通过探子很快就传到了万明行宫,皇后和夏嫣君才明白了梅濡含的做法。

“赵姐姐!”吴氏亲热地招呼道。

赵氏见宋家办好了事,看吴氏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愉悦。

“哎呦,这京城里传遍了那等子丑闻,我那嫂嫂也说这亲事是做不成了,”赵氏假装无奈,转而又欣慰道,“不过也好在濡丫头算是没入虎狼窝了,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就不操心了。”

“是啊,谁会知表面正人君子的萧大公子竟会是……只是可惜了我儿!”吴氏也演了起来,“如今还牵连了我这四姑娘,眼看就要及笄,婚事还没个着落。”

赵氏见状连忙说:“我瞧着桃夭喜爱,不若与我泽哥儿相看相看,过两日对对八字,若合得来就能定下亲事了!”

吴氏和宋桃夭差点就收不住笑了。

消息传到了万明行宫,萧云桓和梅濡含也都在。

萧云桓差点控制不住脾气:“竟是拿着长泽哥哥的终身作为筹码!”

皇后有些不解,娶了宋桃夭就等于断了岳家的助持,若赵氏是想越过大房,更应该好好安排梅长泽的婚事,何必为了绊倒梅家与萧家的联系而搭进去一个有出息的儿子?

梅濡含缓缓道:“泽堂兄并非是二婶的孩子,而是二叔故妻孙氏之子。”

梅濡含的二叔梅旭东曾被贬去塔县,与县令独生女孙氏成亲,可后来冤屈被父亲兄长洗清,便得以回京,只是孙氏去了京城后见到了梅旭东有婚约的赵氏,为了能让丈夫有更好更广阔的未来,也为了能陪陪父亲母亲,她自请与梅旭东和离。一个月后,赵氏嫁入梅家,上了梅家族谱,因着孙氏是梅旭东戴罪时的妻子,秉持着家风清白,梅旭东与孙氏成亲时并未上族谱,甚至在塔县也鲜为人知,所以旁人皆以为赵氏才是梅旭东原配正室。赵氏嫁入梅家一个月后,孙氏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出于对孩子未来的考虑,孙氏将孩子送到了梅家,记在了赵氏名下,占了一个嫡长子的名号。

“那孙氏可还健在?”皇后问道。

梅濡含答道:“孙夫人的双亲前些年病故,听说孙夫人回了乡下老家,寄宿在孙夫人堂兄嫂安排的庄子上。”

“祖父和父亲二叔一直很看好泽堂兄,可也因着当年委屈了二婶,这么些年便也纵容了些,可泽堂兄前途无量,万万不可栽在宋家手里,若是宋三姑娘便也好说,可宋四姑娘是个心术不正的,定是会让泽堂兄内院不宁。”梅濡含请求道,“还望皇后和公主搭救泽堂兄!”

皇后扶起了梅濡含,安慰道:“三姑娘不必如此,你既与我侄儿定亲,梅家如此危难时刻也未抛弃,我便早也当你是我侄媳妇了,梅家也是一家人,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代好儿郎搭在一介妇人手里的。”

过了几日,赵氏便兴高采烈地拿着梅长泽的八字与宋桃夭的八字找来了大师算了算,两人命不相冲,且七日后就是个提亲的好日子,吴氏喜出望外,宋桃夭也难掩喜色。

“四姑娘啊,你与我家泽哥儿一定是天生一对的,我这便回去准备准备,七日后便上门提亲!”赵氏拉着吴氏的手亲热的不得了,而吴氏和宋桃夭也兴奋的不得了。

梅濡含在赵氏回来后不出一个时辰就听到了来自二房摔锅砸碗的声音,让人打听了一下,原是梅旭东看不上宋桃夭,也觉得宋家这几天出的事情太多早就沦为了笑柄,梅长泽前途无量,要跟这样人家的女儿结亲怕不是直接放弃了未来,若是与宋盈盈定亲便是极好的,让赵氏去换了宋盈盈来嫁,赵氏自然知道宋盈盈比宋桃夭好,可她就是看不得梅长泽好,说什么也不愿意,还一个劲说好话。

梅濡含听完后,不慌不忙地命粉葵去将消息传给宋家,就说梅家只看得上宋盈盈,坚决不娶宋桃夭,赵氏眼看马上就要被说动了,甚至还说出了梅长泽并不是赵氏的孩子,赵氏并做不了梅长泽的主,让吴氏尽早与杨家联系联系,想来不日就要去拜访杨家了。吴氏和宋桃夭一听消息就坐不住了,他们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帮赵氏散布谣言,但赵氏却拿着一个庶子来打发他们,虽然梅长泽很优秀,但眼看着就要为他人做嫁衣裳,一时就义愤填膺,也不管旁的,第二日将赵氏约去了酒楼。

“赵姐姐,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泽哥儿竟不是你的孩子!”吴氏直接开门见山了。

赵氏见吴氏已经知道了实情有些震惊,但还是稳住了高门贵妇地淡定道:“吴妹妹,你是听谁说的!泽哥儿虽不是我的孩子,可他乃是我夫君故妻之子,也是实打实的二房嫡长子啊!”

吴氏愣了愣,但又想起来梅家要向宋盈盈提亲,更加来气了:“那赵姐姐说的六日后提亲可还作数?我可是听说赵姐姐打算向我那去了外祖家的三姑娘……”

赵氏见吴氏什么都知道了,一时也没了底气,只能无奈道:“莫慌莫慌,我定会想办法撮合泽哥儿和桃夭的,只不过还需要再添一把火。”

“什么火?”

“既然他们不让,那就再制造一些麻烦让他们分身乏术。”

这次的计谋居然是毁了宋无双的名声,宋无双的名声一毁,那宋盈盈也难逃牵连,但这时梅濡含推门而入。

“真是可笑,宋家本就毫无根基,若是世子再蒙受冤屈,那世人只会更加看扁宋家,到时候二婶无论能否撮合泽堂兄和宋四姑娘都无所谓了,宋家对您来说已经毫无威胁了,不得不说二婶的算盘打的是真好!”

赵氏惊恐的往后退,但很快就稳住了身型,拿出长辈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濡丫头这都是些什么胡话?我与侯夫人谈事,你一个小辈打什么岔子,还不快出去!”

“我若不进来,侯夫人怕是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呢!”梅濡含继续浑水摸鱼,“二婶可是不疼爱泽堂兄?”

赵氏不喜欢梅长泽的真面目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晓,并不敢在外人面前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更何况自己前脚刚向吴氏说了梅长泽的好,如果暴露出真面目怕是会惹恼了吴氏,便只能硬着头皮说:“我自然把他当亲生孩子疼爱的!”

梅濡含见赵氏已经上套了,便不慌不忙的织网:“是啊,毕竟也是二婶养大的孩子,怎会不盼孩子前途光明?侯夫人,如今侯爷病重,贵府二公子又与裴家决裂,也不知哪来的消息,如今已经劝得萧家与裴家定亲,推了萧家与裴家一把,我们与萧家虽无亲了,可还是有着往日情分的,想来梅家未来的路也不会难走,到时候侯夫人再听了二婶撺掇真的向自家人下手,那宋家就彻底失去了靠山,二婶怎会舍得泽堂兄娶了这样人家的姑娘呢?”

吴氏被这么一通胡扯之言蒙蔽了,但仔细想想却也有些道理,瞬间就怒了:“好啊!赵婵华!你居然是这样的算盘!亏我还帮你传了萧大公子和如诗的绯闻!敢利用我去做文章,今日起我也不管什么嫡长子庶长子了,我要让你知道我吴茉芳的厉害!”

吴氏说着就撸起袖子开始撕扯赵氏的头发,赵氏被张牙舞爪的吴氏吓得呆在了原地,被吴氏折磨得不成样子。梅濡含听到了吴氏承认了这件事与赵氏有关后,便让隐藏已久的梅家兄弟俩和萧云桓及夏嫣君现了身。

“吴氏,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啊!”夏嫣君一下就怒了,抄起一旁的木棒就抽在吴氏身上,宋桃夭被吓得缩在了角落,赵氏本想起身踹吴氏两脚,但看着自己衣冠不整的模样,又发觉了自己的丈夫和梅大人一脸愠怒的模样,也怂了胆子。

梅家将赵氏带走了,吴氏则是被夏嫣君押送去了内狱,宋桃夭哭着去了宋无缺务工的事务司求救,但还没见到宋无缺的人就被一个打扮奢华的贵家公子带走了。

公子生着一副极为耀眼的长相,剑眉星目,玉树临风,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洒脱却也高雅的气质。

“不知林大公子带我来此处又有何目的?”宋桃夭警惕的看着林堂钰。

她从前参加的宴会基本都是向下宴会,都是些中下层官员或是同样遭遇的贵族勋爵人家的宴会,见到真正的高门大户的机会并不多,所以她对林堂钰只是有些印象,但却不是很熟。林堂钰是贤妃母族定远侯府林侯爷的嫡长子,圣上失踪前刚封他为世子,现如今圣上与太子失踪,贤妃与三殿下掌权,定远侯府的地位也随之拔高不少。

“你是来找宋二郎的吧?”林堂钰抿了一口茶。

宋桃夭被林堂钰的长相吸引,但出于谨慎还是问道:“我母亲遭人冤枉入了内狱,我来寻兄长想想办法,只是不知林大公子寻我有何事?”

林堂钰莞尔一笑道:“我便能让你母亲完好无损的离开内狱,只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自然是让萧家彻底消失。”

宋桃夭被林家的马车送回侯府时,吴氏已经毫发无损地回到了侯府。

“母亲!”宋桃夭一下马车就激动的钻入了吴氏怀中,吴氏心疼地搂住宋桃夭,向身后林府的下人微微颔首致礼。

等人都离去,吴氏才问道:“桃夭,你怎会乘着林家的马车回来?听来放我的狱卒说,他们是林大公子派来的人,你何时攀上了林家?”

宋桃夭如实说了自己的遭遇,还说了林堂钰的计划。

“让萧家消失?”吴氏有些不解,“桃夭,我们可经不住那些个高门大户的苦日子了,阿娘只求着能安安稳稳度日,为你兄长挣到世子之位,再将你风光出嫁……”

“母亲,只要有萧家在,我们便不可能翻身。萧家乃是皇后和六公主的靠山,也是太子党的权力中心,更是杨家复起的推浪者,没了萧家,哪怕太子回来了亦或是二殿下回京也是独木难支。”宋桃夭说着眼里泛起了光,“到那时候,三殿下继位,林家身份水涨船高,我们宋家的出头之日便来了,到时候我们受过的罪便能一点一点还回去!”

可吴氏还是有些不安。

宋桃夭安慰道:“母亲,如今宋家遭人作践,就连梅家那样的人家都能随便拿个假嫡子来糊弄咱们,那女儿又能嫁得什么好人家?与其嫁个穷酸夫子潦草一生,倒不如奋起一搏,最坏的结果不也就是继续窝窝囊囊。”

刚好宋无缺回府,听到了宋桃夭洗脑一般的发言。

“母亲,妹妹言之有理,我们总归是有侯府垫背的,但如今三殿下才是众望所归,我们保持中立便只能碌碌无为。”

吴氏一脸担忧的抱怨道:“怎么你也……”

“母亲,我今日快散值时得了一道旨意,”宋无缺眼神中闪出了金光,“从一开始父亲便没给我什么助力,而侯府是武将出身,文官场上并无亲信,我自两年前中榜至今也只是个小小的国子监司业,究竟何时才能去往四部?可方才妹妹不过是与林大公子聊了几句,母亲你也没事了,我也被调到了礼部,成了吏部中书舍人,那可是富得流油的地儿!”

“吏部!?”吴氏吃了一惊。

宋侯爷为这个吏部可谓是浪费了自己大半生都没能碰到吏部边缘,可她的儿子,她吴茉芳的儿子,被所有人瞧不起的侯府嫡次子,就连自己的夫君都从未看好的二儿子,爬到了吏部!这一刻她心中的痛快是无人能理解的,她现在恨不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甚至请两个舞狮队往京城大街小巷里走个十天十夜昭告天下,她的儿子多么有出息!宋无双得了一个四品的都尉又怎么样,一个不在京城,环境艰难,以搏命为主旨的四品官,哪里比得上他儿子这种在京城最富庶又举足轻重的官位,不过是低一级,不出两年,她的儿子就能顺利超越宋无双,超越杨氏!

……

夏凌峰听着探子将宋府的情况,有些将信将疑地问林堂钰:“堂钰,你确定这群人能推倒萧家?”

林堂钰答道:“表兄,这家子人虽然眼下并不得势,可他们对萧家有恨,对周围人有虚荣心,对自己人有攀比心,他们愿意为了眼前利去做事,当初京城里传遍了萧家那小子和裴家三姑娘的绯闻,就是宋家那侯夫人干的,不过就是为了梅家二房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嫡长子能与他们四姑娘结亲。换句话说,现如今错处都是宋家的,与他们梅家毫无干系。”

赵氏把一切错处全推到了吴氏头上,梅旭东对于这个死性不改但又在自己身边委屈了近二十年的夫人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先罚了赵氏禁足。

夏凌峰戏谑的一笑,说道:“我倒想见见这个宋四姑娘究竟是何等货色,居然沦落到要母亲做尽损事才能得来一门亲事。”

“姿色上乘,只不过心比天高却贱命一条,总觉得自己能嫁得什么顶好的郎君,但身份不够高,处处低了她那三姐姐一头,哪怕人家近十年都没怎么见过客,但京城中对她那三姐姐的赞誉延绵不绝,她既想嫁得高门,又想压了未来的三姐夫一头,便也就只能拖着未定亲。”

夏凌峰抚了抚自己身上监国的龙袍,玩味的说道:“带我日后大业已成,便将这姐妹俩都纳入后宫,她若得力,我便让她压她三姐姐一头,好好出气!”

林堂钰看着夏凌峰脸上浮现起的坏笑,忙提醒道:“我三妹妹为人大气,自是会理解夫君的心意的。”

夏凌峰怎么会看不出林堂钰的小心思,便给林堂钰吃定心丸:“堂钰,我无论抬谁为妾、纳谁为妃、与何人生子育女,你三妹妹都是我唯一的三王妃,乃至太子妃、皇后。”

听着夏凌峰的话,林堂钰悬着的心才算是真的放进肚子里了。

萧云桓在家里喝着茶,突然就感觉脊背一凉,仿佛置身于按不见天日的寒冷地窖之中,而夏凌峰和林堂钰那两张泛着嘲笑的脸就如同走马灯一样围绕在自己周围。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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