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那萧大小姐配不上大哥啊。”苏明煦笑看着自己的嫡母啪啪打脸。

嗯,这声真脆!

“你胡说些什么?”苏启博瞪了韩月柔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韩月柔讪讪地没有反驳。

“明煦,这婚约订下的时候,订的就是萧大小姐和你,就算你母亲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强夺了你的姻缘不是。”

“对对对。”韩月柔连声附和。

“父亲确定这婚约是我的?”

“你这孩子,为夫还没到天命之年(50-59岁)呢,记性好的很。”苏启博的额角跳了跳。

“呵呵——”苏明煦低笑出声,呢喃道:“我也是多此一问。”

“你说什么?”苏明煦的声音很小,苏启博并没有听清楚。

只是苏明煦疑问的态度,让苏启博很不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做父母的还能害了你不成。

这件婚事就这么订了,我们苏家绝不做无信之人。”

“父亲别急,不如听儿子讲个故事。”

苏明煦也不等苏启博同意,自顾自地讲起了故事。

“二十多年前,牧城城郊的村庄之中有一从小苦读的书生考中了秀才。十里八乡都为这书生感到骄傲。

认为村中要出一个文曲星了。

书生自认才高,推拒了乡亲们聘请他为私塾先生的恳求,继续苦读。

欲一举夺魁。

但这书生的考运似乎到了头,接下来几年屡试不中。

本来还不错的家境被彻底拖垮。

可即使这样,那书生依然放不下自己的颜面,不肯接下私塾的聘请,整日埋头在房中苦读。”

苏明煦笑看着苏启博和韩月柔越发难看的脸色,淡定继续:“不过这书生的运道还算不错,就在家败的时候。

一次踏青的机会让书生认识了一位富商。

两人一路同游,把酒言谈,相处甚是和契。

短短时间之内,书生和富商便相交莫逆,无话不谈。

富商知道书生才华横溢,只是限于家境困难即将放弃科举。

那富商便提供了银钱盘缠,供那书生科考。

并让书生放心,只要他愿意,以后他所有考试所需的费用都由富商提供。

书生很争气,他真的中了举。

中了举的书生对富商充满了感激,在宴请之上,主动提出要和富商成为儿女亲家,为自己妻子腹中的孩子和富商未来的儿女订下鸳盟。”

苏明煦神色淡淡,语气更是平淡,可这平淡地诉述,愣是让上座的两人脸黑的都发了紫。

跟茄子一样。

“不知父亲对这故事感不感兴趣,为不为这书生和富商的情谊感动。”

“倒是为父小看你了。”苏启博看着淡定自若的二子,思绪翻涌,有欣慰,有可惜,有愤怒,神色倒是松缓了不少。

“老爷——”

韩月柔焦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苏启博瞪了她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

“明煦,你要知道,为父是一家之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苏家。”

“父亲,这话我是相信的,只是在这苏家之中,在这苏家儿女之中,有个亲疏之分而已。

否则,父亲怎么会把本属于大哥的婚约,强推给儿子呢。”

“苏明煦——”

“明煦?”

这第一声是韩月柔充斥着怒气的叱责,第二声则是木姨娘的疑问。

“明煦,有些事说透就没有意思了。”苏启博这会已经恢复了常色,端坐在上位的模样已经和在衙中时的模样一般无二了。

苏明煦拉住了木姨娘,示意她安静呆着。

木姨娘乖乖地坐了回去,看上去镇定,实则脑海中已经是一团浆糊了。

只是这些年早就习惯了万事儿子做主,反正最后儿子总会给她解释清楚的。

“父亲,不觉得儿子今日有何不同吗?”

苏明煦并没有继续纠缠婚约的人事情,反而选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苏启博这才好好打量起了自己的儿子。

模样还是往日的模样,精致漂亮的五官,白皙但略显苍白的皮肤,精瘦的身材,云淡风轻地站在堂中。

好一幅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你身体好了?”苏启博观察了半晌,才想起来哪里不对劲。

年初看到这儿子的时候,这孩子还佝偻着背脊,咳得肺管子都要吐出来了,一副命不长久的模样。

可现在看着虽然消瘦苍白,可这精神奕奕的模样,哪里像是早逝的模样。

“你怎么可能康健,明明——”韩月柔惊呼道。

“哦?母亲,我为什么就不能是健康的呢?”苏明煦似笑非笑地看着韩月柔。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作为嫡母,孩子恢复健康,你不是该高兴吗?”苏启博瞪着韩月柔,眼里充满了警告。

“我——我——我只是太过震惊了。”韩雨柔呐呐地道:“明明——明明——”

“明明是个药罐子,药吃的比饭还多,早该去世才对,强撑着活了这么多年,就应该缠绵病榻,苟延残喘,怎么可以健健康康地站在这大堂之上?是吗?母亲!”

苏明煦平静的仿佛说的是陌生人。

“你胡说什么?我——”韩月柔还待辩解,可被苏明煦带笑的眼眸看着,一句都说不出口。

“胡说吗?”

“我记得我小时候可是活泼的很,虽不至于壮得像头小牛犊,但也少有生病的时候,可不知道为什么,上了私塾以后,倒是三天两头的生病,最后更是病的连床都下不了了。

不知道母亲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导致儿子身子变的如此差的呢。”

“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会知道!”

“明煦,今天叫你来是为了你的婚事的,其他的事情晚点再说。”韩月柔一点都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不急,不急,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办。”

“虽然母亲不想知道,可是我却不想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这些年可是查了不少的医书典籍,知道了不少的秘闻呢,母亲就不想听一听?”

“啪——”苏启博拍着桌子,打断了苏明煦的质问,自顾自地下了结论。

“够了,苏明煦,我会安排人去萧府提亲,你安心在家待着,准备迎亲。少给我整些破事。”

苏启博怒瞪着韩月柔,恨不得破口大骂。

既然动了手,又怎么可以让对手抓到把柄。真是又蠢又毒!

“呵呵——不知道长思县主对于书生和富商的故事感不感兴趣呢。”

苏明煦的话成功地止住了苏启博离开的脚步:“苏明煦,适可而止。”

苏明煦站到了苏启博的面前,平静的眼眸看着这一世的父亲,一步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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