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瓦剌主动与华朝谈和,长达近三年的战争告一段落,瓦剌嫁了一位美艳的公主给皇帝为妃。这是华朝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战胜瓦剌,作为主帅的李祚一时声名大噪。夏侯英因作战英勇,立下战功无数,被封为三品宣威将军。

即使夏侯英的父亲夏侯威早些年战死沙场,但卫老夫人还在,夏侯家的军威还在!夏侯家树大根深,军中还有许多夏侯家的亲信。夏侯英的回归,让所有人看到了夏侯家重振当年军威的希望,让所有人看到了夏侯的帅旗重新飞扬的希望。

卫兰带着夏侯英跪在了夏侯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手持的手杖往地上重重一敲,声音铿锵有力,“我夏侯家后继有人!我夏侯家的军魂还在!”

夏侯英跪了下来,对着祖宗牌位磕了三个响头,心内默默道,阿爹,我绝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卫兰道,“阿英,如今正是争储的敏感时机,奶奶知道你与成王李祚是生死之交,可咱们夏侯家绝不能卷入党争,你可明白?”

夏侯英道,“阿英明白,阿英私下不再与成王见面。”

“嗯。”卫兰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祚自回朝后,风流韵事就没断过,一会儿花重金在永乐坊为一位歌女赎身,又过了一会儿又听说新收了两位双胞胎舞姬,名叫凡若、凡铃,生得美貌绝伦,坐享齐人之福。再过了一阵子,听说又迷上了名动京城的名伶小金雀,每日必去戏园子里捧场。

这些风流韵事传入夏侯英的耳中,却让她叹了口气,李祚也是不容易。如今回了京城,李祚身处风口浪尖之上。看他这情形到底是想韬光养晦还是表示自己无一争之心呢?

又是一日宿醉,李祚左手怀抱着凡若、右手环抱着凡铃,看着美艳的舞女们翩翩起舞,思绪却慢慢飘远了。

他可有日子没见到夏侯英了,怪不习惯的。

一日宿醉之后,李祚打着哈欠上了朝朝堂。

李祚他第三次看向夏侯英的方向。自从两人从战场回来之后,竟几乎没与夏侯英说过话。

夏侯英整日在郊外军营,而他一直在府中。两人唯一能见到面,也就是上早朝的时候了。这夏侯英也真是,我不去找她,怎么她也不来找我?

坐在龙座上的皇帝看了一眼神游的李祚,嫌弃地啧了一声,“成王,你怎么看?”

李祚猛地被点名,吓了一跳,“儿臣在。”

“针对此事,你怎么看?”

李祚回过神,冷汗都下来了,他刚才什么都没听啊,“儿臣,儿臣……觉得……”

皇帝大怒,一拍龙椅,“我看你是在塞外野惯了,还没收心,从今日起你便跟着太傅在宫中好好学学经史子集,三个月内,你哪儿也不准去。”

李祚:“……”

得,今儿晚上永乐坊也没得去了。

几日后,皇帝赐婚太子李晟与秦婉。徘徊了良久的秦家,最后选择了将宝押在了太子身上。秦婉即将成为太子妃,一时间成为了人人艳羡的对象。

不过在订婚之后,秦婉偷偷去了宫中找李祚,泪光盈盈,泫然欲泣,“殿下,陛下赐婚,我也没有办法。其实,我一直……”

李祚有些走神,秦婉身为未来的太子妃都能来宫中找他,怎么夏侯英就能一次都不来?

“殿下?”秦婉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向他,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似乎想拥抱他。

李祚低头看着秦婉,真是我见犹怜的美人儿,只是可惜了……

他退后一步,避开了秦婉的拥抱,“你是我未来的大嫂。”

“殿下?”秦婉道,“殿下连最后的一个拥抱都不愿意给我吗?”抛开政治因素,秦婉是真的喜欢李祚多一点的,只是可惜……

李祚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给了她一个轻轻地拥抱,“各自珍重。”

“谢殿下。”秦婉转身,哭着迈着小碎步跑走了。

夏侯英恰好在这时带了好酒好菜来找李祚把酒言欢,却恰巧碰见了这一幕,啧了一声,“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酒和肉,心内想,他这会儿心情肯定不好,我还是躲着点罢。

那边的李祚懒洋洋地躺在庭院里的太师椅上,喃喃自语,“夏侯英……”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李祚猛地坐了起来,“哎……那个没良心的,真的不来。”

三个月禁足之后,李祚出宫后直奔夏侯府而去,却发现夏侯府也没人。

“夏侯英呢?”李祚抓住一个下人问。

“将军她……”

“去哪儿了?”李祚眉头微微一皱,怒声问道。

“去、明苑楼、相、相亲了。”

“什么?”李祚掏了掏耳朵,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相什么?”

“相亲啊……”

一瞬间,五雷轰顶!

李祚着急忙慌地赶往明苑楼,偷偷摸摸地潜入二楼,眼睛飞快地扫了一圈,咦,没有看到人啊,那下人唬我?

他睁大了眼睛,视线再扫了一圈,还是没瞧见人……等等!

他的视线落在靠窗的一个姑娘身上。

那姑娘身量颀长,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叠纱裙,裙尾上还坠着十几只翩跹的蝴蝶,一头乌黑长发垂落至腰间,只用一根粉色的缎带绑住发尾。耳朵上还带着珍珠耳坠儿,脸上施了粉,显得皮肤非常白皙,整体上算是一个美人儿。

此时,那姑娘正同对面的锦衣公子说着话儿,唇边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似乎是相谈甚欢。

只是……

为什么看侧脸儿,有那么点像夏侯英呢?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偷偷摸摸靠近那姑娘,侧着身子坐着,展开折扇遮住自己的脸,偷偷地再瞧了那姑娘一眼。刚巧,那姑娘也注意到了他,微微把头转了过来,看向了他。

得,这回是真的瞧见了正脸了。

真是夏侯英啊!我的天啊!眼前的这一幕给李祚心理的冲击非常非常大。

哐当一声巨响!

李祚一下子重心失衡,整个人翻倒在地。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扇了扇手中的折扇走了过去,满脸客套的假笑,“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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