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的时候一直忙于读书,与同辈的江高树和江高木并不亲近,后来父亲生病和去世,帮他最多的也是李家,江大爷那边基本就是冷眼旁观,要不是老家那边他们与自己血缘最近,他也不用将家里祭祀的事情托付他们。

李夫人看江高飞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用被子盖住脸睡了。

第二天一早,江母和李夫人就派人去青栀巷收拾宅子,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里面的家具都齐全,也定期有人打扫,主要是派人将炕烧上,将屋子熏一熏,要不然就跟冰洞一样,也不能住人。

江高木不敢要求太多,能留下来他们已经满足了,“婶娘、嫂子不用麻烦,这已经比我们那边好多了。”

江母笑道,“你们不知道这里的气候,比老家冷多了。你们尽管去住着,等开春再做打算,草儿先跟着我住,你们夫妻也不用担心什么。”

江高木跪下给江母磕了一个头,江母赶忙将他扶起来。

江母这么做也是为江高木着想,江高木本性木讷不爱说话,在这里住了恐怕他不自在,而江草儿快要说婆家了,需要跟在她身边好好养养。

江高木也明白这些,心里对江母和李夫人更加感激。

昨日江慕雪和江慕云都在学习,并没有来得及见江高木一家,今天早上才见到。

江母介绍江草儿给江慕雪、江慕云两姐妹,“这是你们大爷家的姐姐,安安和云姐应该都没见过,往后好好相处。”

江草儿低着头站在两人的面前,有些自惭形秽,眼神怯怯的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江慕雪看着江草儿脸上手上全都肿胀生脓,便问道,“这是冻疮,大夫怎么说啊?”

江母发愁的说道,“大夫能怎么说,就是让好好养着,冬天过了就能好,还开了几贴药,让熬出水早晚洗伤口。”

“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江慕雪有些担心。

江母将江慕雪搂到怀里,“不会留疤的,你是没见过比这还厉害的冻疮,都没留下疤痕。”

江慕雪摸了摸江草儿的手,冻疮处硬硬的,江草儿有点痒,想把手往回缩。

“我那里还有玉容膏,给姐姐擦擦,能好的快点。”江慕雪说完便让瑞儿回房将自己的药膏拿来。

江母轻轻拍了拍江慕雪的背,笑道,“我都忘记你还有药了,早知道昨天晚上也拿给你姐姐擦一擦。”

玉容膏用瓷盒子装着,现在江慕雪做的东西比较多,李夫人专门帮她找了一个贩卖瓷器的铺子,她现在装这药与胭脂的瓷具都是专门定制的了。

膏呈乳白色,一打开便是清新的香味。

江草儿以为很贵,不肯涂,说道,“往年都是这样的,开春就会好不留疤不碍事。”

“涂了玉容膏好的快些,屋子里也热,你待长了冻疮会很痒,挠也不是,不挠也不是。”江慕雪看着江草儿双手总不自觉搅在一起,便猜她手上冻疮发痒。

被说中的症状,江草儿便觉得脸上也发热发痒了,默不作声的伸出手,让瑞儿给她涂药膏。

下午,江高木回来了,一来就又跪下向江母磕头,声音哽咽。对他来说江母给了他绝望中活下去的希望,如今还把那么好的房子给他住,自己活了三十多年了,从来没有人对他那么好过。

“婶子对我太好了,我怕给婶子带来不祥!”江高木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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