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听见“贾小莲”三字,瞬间不淡定了。

行至安悦跟前抓住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拖拽起来。

“小贱蹄子,给老娘起来,老娘让你装死,让你装死。”

刘氏边骂边扯她的头发,还不忘狠狠掐她,时不时再踹上几脚。

“给老娘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将那老不死的害成那样的?”

特么的,安悦疼得想骂娘了,这傻B刘氏。

但这不符合原主的人设,她现在还不能做得太过。

古人多迷信,若让人怀疑原主已经换了芯子,就怕被当成妖怪抓去烧死了。

也不能装死了,她假意咳了几声。

刘氏恼火地一巴掌呼到她脸上,指向马老太道。

“说,那死老太婆怎么回事?贾大山那狗杂种为何说是你害的?”

安悦在原主记忆里搜了半天也没找到关于原主害了马老太的事。

也就今晨天不亮刘氏赶原主去村口井里打水,遇到马老太骤然摔倒在原主脚边,原主好心扶了一把。

可当时马老太还好好的,起来后还能自个走回家去,哪像摔断了腿的样?

难道这就讹上了?

安悦捂住火辣辣的脸颊,眼里挤出几滴泪水,学着原主的怯懦样,惜字如金,瑟缩道。

“小莲没有,小莲不知……”

刘氏放过安悦,转头对着贾大山嘲讽道。

“贾大山,你可都听见了,还不赶紧带你老娘滚,想跑到老娘家来讹银子,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噼啪响啊。”

贾大山不理刘氏,依旧一副受害者模样,对围观村民哭诉。

“大伙都瞧瞧,都快瞧瞧,我娘都这副模样了,贾小莲那小贱人还想抵赖,我老娘怎么不说是你…不说是你…”

贾大山胡乱指了几个村民,接着道。

“怎么偏偏就指认是那贾小莲害的?你们说,不是贾小莲还能是谁?

今晨我老娘去井边打水,贾小莲不好生走路,跑跑跳跳的把我老娘撞倒了。

这才把我老娘害成这般,现在只能躺着,吃喝拉撒都成问题。

大伙说,该不该让这小贱人家的给我老娘赔礼道歉,赔银子医治,给她养老送终。”

刘氏恶狠狠地瞪向安悦。

“贾大山说的可是真的?”

安悦假意被刘氏的眼神吓住,颤抖地缩在角落不住摇头。

“不是,我没有,我就扶了刘奶奶一下……”

而村民听了贾大山的话觉得非常有道理,纷纷发表言论。

“就是,这马老太怎么就不说你我,偏偏指认这贾小莲,看来定是这贾小莲害的无疑了。”

“老娘我可是亲眼所见,马老太太趴在贾小莲身边,是贾小莲将人扶起的。

你们说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老太太摔哪不好,偏偏摔在贾小莲脚下了。

不是那贾小莲撞的还能是什么?”

“就是,我可也瞧见了,这人要不是贾小莲撞的,她去扶啥扶?关她啥事啊?

还不是她将人撞了心虚,才去扶的嘛。”

“可不是,我就从来不会多管闲事,遇见这样的事,我是有多远跑多远,根本不可能还去扶老太太,这为什么呀?

还不是因为不关我事,我不觉得心虚、不觉得亏心,老太太摔成啥样也赖不着我嘛。”

“依我看呐,这贾小莲就算被冤枉也是她活该。

人要不是她撞的,她扶啥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哪怕有理也变得没理,显得她多能耐、多好心似的。”

安悦直接好家伙了,原来这一村人不但智商捉急,还都三观不正。

刘氏见村子里的人都站在贾大山那边,眼见对自家不利。

小贱人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心里那个窝火啊,对着贾大山破口大骂。

“贾大山你个黑心肝的,老娘家的好心扶了你老娘,你不但不报答,还在这里倒打一耙,你就不怕遭雷劈不得好死吗?”

贾大山不甘示弱:“刘氏,你家的做了坏事还想耍赖,我看不得好死的是你。”

“怎么回事?”

贾大柱听说家里有人闹事,这才带着贾石头扛着锄头从地里赶了回来,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刘氏看到贾大柱,像是一下找到主心骨,上前拉着贾大柱的胳膊委屈哭诉。

“当家的,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贾大山那癞皮狗,诬赖咱家那小贱人,说害他老娘胸骨断了,腿也断了。

小贱人说了不是她做的,他还死皮赖脸在这诬陷。

这让咱家背上欺老的恶名,以后怎么在村里立足啊。

你要让贾大山那混蛋玩意好生赔礼道歉,赔咱家银子。”

贾大柱眼神冷冽看向安悦。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贾大柱平时就人狠话不多,可不光打原身,连刘氏都经常被他揍。

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安悦还是有点怵他的,这次哆嗦得更逼真了。

想到原身的情况,她怎么可能有银子,贾大山赖上原身,实际想讹的是这贾大柱家才对吧。

想通这一点,加之无人信她。

安悦决定干脆她就背锅到底,承认是她撞倒的马老太。

让这贾大柱家的赔银子,赔死他们,不让她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

安悦哆哆嗦嗦起身跪在地上,泪水盈满眼眶,眼神里全是害怕与恐惧。

“是…是我,我…我不是故意撞倒马奶奶的,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随即结结实实磕了几个响头。

“什么?小贱人,你方才还说不是你,现在为何改口了?”

刘氏尖细的嗓音响起,拽着安悦的头发,前后左右使劲摇晃。

“你给老娘再说一遍。”

安悦头被拽得生疼,被晃得晕晕乎乎,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战战兢兢道。

“方才是因为…是因为怕挨打,又以为没人瞧见,才说……”

刘氏怒目切齿,余下的话并不想听了,登时面红耳赤,气得杀人之心都有了。

今天就没一件好事,怒气冲冲揪起安悦的耳朵,嘴巴子扇得啪啪作响。

“老娘当初怎么就捡回来你这么个破家玩意,不但手脚不干净,还竟给老娘在外惹事。

你怎么不死在外面,跑回来干什么?”

贾大山都没想到这贾小莲竟会承认,不过既然对他有利他自然乐见其成,露出得意的神情后又立刻收敛,理直气壮道。

“贾大柱,你家贾小莲自己都承认了,你们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赶紧赔我老娘十两银子,以后再给我老娘养老送终,老子就不和你家计较了。

否则大家谁都别想过安生日子。”

“村长来了,快让开,快让开。”

人群里有人喊了这一句,纷纷让道,村长贾大治穿过人群昂首阔步行至院内,摆出村长的威严。

“我听说贾大山跑贾大柱家闹事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见村长,刘氏心里咯噔一下,当前形势于她家不利,是哪个杀千刀的将村长叫来了。

贾大山见到为他做主之人,立马跑到贾大治跟前跪下,声泪俱下,将方才之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村长大哥,我娘她吃了这么多苦,贾大柱家的刚开始怕担责还不愿承认。

他家人不但不敬老,还是撒谎精,眼看瞒不住了,才招认,村长大哥,你可得为我老娘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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