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两人很快就找到了津山入口。

津山只有一面有路,其他都是陡峭的山崖可谓是易守难攻。

两人把马拴到一边走了上去。

树林很密,虽然还没长出叶子却也能够遮住天空,踏入里面天就黑了下来。

赵慕在前面走,两人放轻脚步,侧耳听着四周的声响。

慢慢的向前移动,前面的草丛突然浓密起来,绿油油的与周围的黄色格格不入,莫名的诡异。

走到这里两人的警惕已经有些放松,赵慕的脚步也变得有些快。

赵慕心里有些慌,总是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两人对视一眼,共同加快步伐。

赵慕心里有些乱,不光是江亦对他说的话,还有就是诡异的场景让他感到不舒服。

突然,小腿上一疼。

赵慕低头看去,一只红色的蛇正盘在他的腿旁边。

心里骂了一声拔剑把它斩杀在了剑下。

“怎么了?”江亦回头便看到抽剑的人。

“被咬了。”他干脆的说着,手上利落的甩着剑。

江亦扶着他往后退,退到一棵树旁把他放在树下。

这片草地诡异,再待下去说不定会有多少蛇,只能先退下去。

此时的赵慕腿已经有些麻木,没有了感觉。

赵慕自己点了穴,只希望毒能够慢慢漫延让他有交代遗言的机会。

江亦阻止了想要开口的他,“保存体力,我带你回去。”

江亦把他背起来,往山下走去。

“将军,江亦”两道声音喊住了他。

江亦抬头看,正是赶过来的李越,赵闲两人。

赵闲立马冲了上来,接下背上的赵慕,温柔的抱住了他。

“哈哈哈,真是可惜中的不是你,将军,江亦,伪君子你可真是好运。”王竹癫狂的笑。

江亦眉头皱起,他的忍耐已经到底了,不管是被绑的李父还是赵慕中蛇毒这件事。

快步向前,抓住他的领口,一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

王竹往外吐着血沫,歪嘴笑带着嘲讽的说:“怎么?你个小人受不住了?”

王竹整齐的衣服已经乱掉了,脸上更是伤痕累累,但却遮掩不住他的美貌,倒是有种别样的美。

更是会激起变态之人的凌虐的欲望。

只可惜对面的几人都无暇欣赏他的美。

江亦显然火还没有压下去,赵慕奄奄的窝在赵闲的怀里,赵闲更是一脸风雨欲来的表情,眼神仿佛要把人杀死。

李越见此情况上前拦住了几人,扭头看向王竹威胁道:“我父亲被你藏哪?”

王竹扭头看他,眼中充满不屑冲着李越身后的人,“你看,你们来的多不值,到现在他还在想着自己的父亲。”

他笑着看着几人,眼中仿佛在为几人感到不值得。

看向赵慕时眼中充满了惋惜,“这么好的人就要死了,真是可惜。”

王竹被绑着仍然没有丝毫的畏惧,仍然挺直他的腰背,虽说有些疼。

就在他还在叹息的时候一个白鸽突然飞了过来,稳稳的停在了李越身上,李越取下了信纸。

大眼扫了一遍,随即勾起了唇。

“王将军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吗?”李越看向他,眼神锐利。

王竹猛的回眼看他。

“一个将军,一个山匪,将军养出了山匪说出去会有人信?救你出来的那个人会怎么想?”李越继续咄咄逼人。

王竹眼睛慢慢有些变红,挣扎着想要撞倒他。

“哦不,有一个当了叛军的将军,他会养出一个当了山匪的儿子好像也不是这么不可相信。”李越语气更加嚣张。

一旁的几人看向王竹是都愣住了,王竹是王将军的儿子……

王将军为人温和,虽是武将却很细心边关的人都很喜欢他。

大战后,江亦重伤,为了震慑南方少数民族没有对外公开,只是秘密养伤。王将军也被圣上召回京。

江亦醒来后就听说了王将军被赐死的消息,一家老小无一幸免。

虽然不想相信可是证据面前他没有办法不相信,王将军和敌军的信件被翻了出来……

王竹被激怒了,大叫着挣来旁边的人猛的向李越冲了过来。

江亦眼疾手快拉住了人,随后质问道:“你当真是王将军的儿子?”

“这还有假,怎么害怕了?”王竹扭头看他,说完还把嘴里的血吐到了他身上。

江亦也不恼了,抓住他的胳膊警告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亦不敢相信,王将军口中那脾气极好,儒雅,满腹经纶的儿子怎么变成了这样。

“都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弹劾我父亲,我们王家怎么会落得满门抄斩,整族无法入仕的结果?”王竹轻蔑的看他。

“我父亲怎么可能是叛军?他要是叛军为什么还要把我的大哥也送到战场上?他要害死自己的儿子吗?他如果是叛军为什么还要守着南疆这么多年?”王竹狠狠的说。

江亦越听越觉得离谱。

“一派胡言,我何时弹劾过王将军?”

王竹扭头,眼神凶恶,“自己做的都不敢当?”

到了此时几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立马叫停两人。

“肯定有误会,你把赵慕的解药交给我们,我们去调查这件事。”李越主动提出来。

“不可能。”王竹矢口否定。

“王将军不会想看到你诬陷别人的,特别是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李越看他,接着又说:“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把我留下,我给你做人质,加上一个赵慕,我们两个人。”

最后王竹还是答应了,他别无他法,官场之事他没办法插手只能让江亦查。

临走之前王竹给了江亦一颗药,让他吃了下去才放心。

人都是自私的,只有自己被威胁时他才能用尽全力。

“总算是走了。”赵慕躺在床上叹息一声,被赵闲抱着太别扭了,再加上两人的关系真是让他动都不敢动。

王竹走之前提前给他吃了药,总算是吊了一条命。

李越见他说话调侃道:“不装了?”

“人都走了装什么还?”赵慕艰难起身,眼睛望向外面,几人走的方向。

好像看出了些什么,李越淡淡开口:“舍不得怎么不和他说话?”

赵慕慌乱的收回眼睛,白了坐在床边的人一眼。

“什么舍不得?”

李越只是笑笑,没有回答,有些事只有当局者迷,旁观者都很清。

两人在这里扎了根,每天都会有饭和药送过来。

门又被打开了。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走了进来,小女孩有些瘦,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脸有些冻伤,眼睛水灵灵的招人喜欢。

“小妹妹,怎么是你?那个大叔呢?”李越没话找话。

这几天李越体会了当哑巴的痛苦,没有人和他说话,赵慕喝完药总是在昏睡,除了每天送饭的大叔,就只剩下他自己能说话了。

女孩也不怯场,对上他的眼睛思考半晌随后回答、“我爹爹受伤了,正在家里修养,以后都是我来送饭了。”

女孩人小鬼大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小大人模样。

“那你还需要给其他人送饭吗?你一个人会不会太累?”李越问。

女孩立马摇头,“不会,另外一个爷爷他已经走了,现在只剩下你们两个了。”说着还指了指李越两人。

“走了?”李越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是觉得有两个诱饵就够了,第三个浪费粮食?

“对,竹哥哥说太多人费粮食。”说完女孩还单纯的对他笑,全然不知道自己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李越笑着摸了摸女孩的头……

一天雨天,王竹拿着一把旧伞来到了关两人的地方。

王竹来送药来了,他总是要来看看两人有没有耍花样。

走到门口,王竹小心翼翼的收起伞,把它带进了屋。

“药。”说了一句把一个瓶子丢到了桌子上,李越眼都不抬直接拿了过来,给了那个刚睡醒的人。

赵慕也不管是什么直接吃了下去。

两人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知道做了多少遍了。

“你来干什么?”李越问他。

王竹挺直腰坐到旁边没有说话。

迷迷糊糊的赵慕好像回到了几年前,那是的他身体不是很好,赵闲总是会给他买药,回来的时候还会有桂花糕。

迟迟没有等来桂花糕的赵慕脸丑了起来,抬头看见李越从迷糊中苏醒。

看到那人手上的伞有些恍惚,那不就是他给赵闲却又被退回来的伞吗?怎么又出现了他不是弄丢了吗?

几年前,一个雨夜回来就没有了,他也没有在意,毕竟两人是不会有可能的,丢了也好。

赵慕够了狗头,果然是那一把。伞柄上还有他刻的图案,是两人的名字。

没想到几年前还能再见到,想着居然笑了起来。

王竹见人看自己的伞把伞往后藏了藏,李越也回头看他,给他一个眼神。

赵慕最终忍住了,摇了摇手示意他们自己没事。

王竹的身份不同从前,坐了没有一会确定两人没有什么花样就走了。

李越盘着腿看对面的人,“还以为你被他毒傻了呢。”李越白眼看他。

“只是见到了旧物罢了。”赵慕低眸,陷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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