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雨万万没想到看着薄如纸片的刀提起来会这么重,少说也得有二三十斤吧,单手拎着显然有些不大可能。

她略微有些尴尬,双手齐用力,好不容易将大刀拎起来了,身子却控制不住平衡,来回左右摇晃。

“为什么我不是以前骨科啊!”内心哀嚎两秒钟。

骨科医生力气都挺大的,不是拿大锤子,就是大钳子之类的,若是各个科室之间来个掰手腕,恐怕还没有哪个科室能干得过骨科的。

当然,也就是内心哔哔,绝对不能让外人看出她内心的脆弱,摇摇晃晃怎么了?就算是摇摇晃晃的,谁敢过来她就砍谁。

士兵们一个个惊呆了,就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真的用得着这么多人围着吗?

宇文瑾长腿一屈从台阶上走下来,士兵立刻让出一条道来。

他很轻松的就拿过萧暮雨手中的大刀,甚至‘挑衅’的在手里抛了抛,跟没事儿人一样问:“有那么重吗?”

她真的栓Q好吗?这个人力大如牛,还不忘过来嘲讽一下弱鸡,她可真想问候一下他全家。

突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逼迫她露出自己的掌心。

“喂,你干什么?”她努力挣扎着,可在他面前,自己和小鸡仔没什么区别。

宇文瑾自顾自地说着,“手上确实有练剑的老茧,你现在跟本王装什么柔弱?”

“我装你妹啊!”

对方一本正经地回答:“抱歉,本王没有妹妹。”

萧暮雨:……

她深呼吸一口,愤怒已经达到了极点,可为了保住自己的‘狗命’,舔狗还是得继续当。

努力挤出一抹比鬼还难看的笑容,“王爷,请问您怎样才肯放过我?”

“放过你?放你回去通风报信?还是放你去偷遗诏和传国玉玺?”

“我对这些真的没兴趣好吗?”

“没兴趣那你身受重伤,还要替宇文狄完成任务?”

萧暮雨彻底无语了,现在就算自己全身长满嘴都说不清了。

一个人如果不相信你,无论你说什么都会怀疑。

但坐以待毙显然不是她的风格,不管怎样,都得搏一搏。

目光扫视周围一圈,发现士兵们都有些松懈了,她将插好的簪子又拿了下来,迅速绕到宇文瑾的身后,尖锐的簪子直接抵住他的大动脉。

“都别动,谁要是敢动,我就杀了他。”

气氛剑拔弩张,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宇文瑾永远都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就算自己的脖子上抵着一根簪子,都没见他眉头皱一下。

萧暮雨的身高刚好到宇文瑾的肩膀,她一米六五的个儿,对方起码一米八五以上。

现在的姿势十分诡异,如果不是后方绕过来的一根簪子,估计以为他背上背着个俏娘子。

她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伤你的,我只想离开这里而已。”

对方不答,她自己脑补对方已经默许了。

两个人慢慢朝着大门口移动,为了避免被追上,萧暮雨命人准备了一辆马车。

管家看了一眼宇文瑾,眼神向他征求意见。

宇文瑾一个字也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不大功夫,马夫就从马厩里面牵出来一匹好马,动作娴熟的将马车的绳子系好。

“为了保障我中途安全,你必须得跟我一起上车走一段儿才行。”说完,她还警告了众人,“你们谁也不准跟上来,否则你家摄政王小命不保。”

见众人没有下一步动作,萧暮雨挟持着宇文瑾上了马车。

夜色昏暗,除了草丛里面的虫子在低鸣,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城里从晚上九点左右,就会开始实行宵禁,这会子大街上,寂寥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城门早已关闭,马车被看守城门的士兵拦住。

“现在城门已关,有事请明天再离开。”

萧暮雨眼波流转,心生一计,“摄政王府的马车你们也敢阻拦?”语气严厉又高傲,将那些作威作福的达官贵人气势表现的淋漓尽致。

可士兵们哪儿那么好忽悠,仅凭一辆马车就放人通行,万一出了事儿,谁担得起责任?上头还不骂死他们,说他们只认马车不认人。

其中一位士兵壮着胆子,来到马车跟前,双手抱拳行礼,“请问阁下可有信物或者身份铭牌?”

萧暮雨将簪子往宇文瑾的脖子处又送了几分,示意他拿出来。

“开城门吧,本王有要事需要出城一趟。”

士兵吓得一哆嗦,立马应道:“是。”不过答应归答应,他并没有立马离开。

谁知道帘子后面是不是摄政王?万一是歹人假扮的怎么办?

萧暮雨看到一只手慢慢伸了过来,想要撩开帘子,急的她额头直冒冷汗。

帘子被瞬间撩开,士兵见摄政王端坐在其中,冰冷的眼神射过来,士兵立马后退一步,单膝跪下,“参见摄政王。”

其他人闻声,也一一跪下,齐声高呼:“参加摄政王。”

与此同时,城门也被缓缓打开。

在士兵撩开帘子的瞬间,萧暮雨已经将脖子上的簪子移动到了他的腰子上,并放言他若是敢暴露,就算是死她也得把其中一个腰子给他捅了。

以后肾亏,肾虚的事儿,可就怪不着她了。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可当马夫问要去哪里时,一下子把她难住了。

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只知道得先出了摄政王府才行。

“去淮州。”清冷的声音从宇文瑾的喉咙发出来。

马夫点头应道:“是。”

“喂,现在你才是人质好不好?你哪里有话语权?我说去哪儿就去哪儿。”萧暮雨扯着嗓子冲马夫喊,“往东边走。”

马车丝毫没有要掉头的意思,这可把她急坏了。

“宇文瑾,让马夫去东边,赶紧的!”说着,她着急将簪子又往前送了几分。

宇文瑾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个回手掏,簪子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

萧暮雨全程震惊,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腕瞬间一酸麻,手中的簪子就不见了。

“闹够了吗?”

她瞪大着眼睛望着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原来他早有把握制服自己,只不过全程都在陪自己演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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