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晚抬眸看向她,“好玩啊!他好乖!一撩就脸红。”

茯苓笑了,“乖的男人在红粉园不是一抓一大把嘛!”

凤晚双手托腮,浅笑盈盈,“他又不是男宠,红粉园的男人不是乖,是怕,他又不怕本宫!”

那个人虽然看起来乖顺,可是眼神永远都是清澈无波,既不谄媚也不谦卑,骨子里透着桀骜不驯的冷酷,像迷一样。

她越是看不透他,越是想要靠近他。

凤晚指间一滑,悠扬的乐曲自她手中而出,这次娴熟又精湛!

……

就在此时,姜刻走了进来,看到凤晚依旧坐在琴案旁,笑着说道:“长公主都弹了一上午了,不累啊!”

“你不懂音律,所以你不会懂爱好音律的人的快乐!”凤晚素手一止,抬眸对他笑了笑。

“那殿下您是对曲子感兴趣,还是对人感兴趣啊!”姜刻笑着说道。

凤晚抬眸剜了他一眼,“好啊,都敢揶揄本宫!”

“不是!”姜刻挠了挠头,“我就是怕我哥哥回来了会吃醋的哇哇哭!”

“他什么时候回来?事情都办妥了吗?”凤晚听到他提起姜越,笑着问道。

“快了!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回来了。”姜刻说道。

“回来就好!”凤晚微微垂眸,眼底带着一丝担忧。

“查出那个孙绕旭是谁的人了吗?”凤晚问道。

“回长公主,查出来了,那个孙绕旭是张国公的人!”姜刻说道。

“又是那个老匹夫!”站在凤晚身边的茯苓皱了皱眉,“他真当咱们公主府是摆设不成,送来了一个不算,又来一个!”

“这个张国公最近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总在陛下面前挑拨离间!”

提起这张国公,姜刻真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凤晚唇角冷勾,一双精致的眉眼染上了杀意,“找个机会杀了!”

“是!”姜刻躬身说道。

……

傍晚。

“啪”的一声,上好的玉瓶掉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一身奢华的碧衣少年整张脸都扭曲在了一起。

站在他一旁的小厮看着一地狼藉,惊恐地劝道:“公子啊,你可轻点啊,惊动了长公主,那就得不偿失了。”

琴枫瞪了他一眼,愤怒地喊道:“什么得不偿失啊,她根本就不正眼瞧我一眼,亏我还每天变着花样的讨好她欢心。”

“哎呦,小祖宗,你可别乱说,小心隔墙有耳啊!”小厮连忙说道。

“哼!还说呢,刚才说不想听我弹琴,结果转身让那个侍卫弹给她听,你说气不气人,他一个下等的侍卫,懂乐理吗?能弹出什么好调子,还不是看上了人家的美貌。”

琴枫气的直跺脚,回身砸了桌上的白瓷茶壶。

“呦,这是怎么了?哥哥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啊!”

琴枫倏然抬眸便见一身紫色衣袍,笑的像只骚狐狸一样的男人走了进来。

孙绕旭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笑的春光灿烂。

琴枫冷冷地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公主殿下又有新欢了,哥哥被赶出来了,所以特意来安慰安慰您!”

孙绕旭手里的山水折扇,幽幽地煽动着,一双涂了淡粉色的眼影的眸子带着浅淡的嘲讽。

这红粉院,最受宠的就是姜越。

如今姜越受命去白桦寺礼佛,正是他们争宠的好时机,听说琴枫在长公主那里吃了闷亏,他心里正偷着乐呢,所以过来瞧瞧热闹。

“你个不要脸的骚狐狸,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为所欲为,公主殿下不过就是赏赐了你几件宝贝,你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小爷来公主府时,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谄媚取宠呢,你有什么好嚣张的。”琴枫喊道。

“你骂谁骚狐狸呢!”孙绕旭折扇一收,冷冷地看着他,他最讨厌别人这么骂他,“嘴巴给本公子放干净些。”

琴枫见他发火了,心里突然舒坦了,“小爷骂的就是你,怎么了,你还想打小爷不成,贱货!”

“你你……”孙绕旭被他气的手指都颤了,“本公子我不跟你个粗鲁的人计较,没有教养的东西!”

孙绕旭懒得搭理他,气的转身就向外走去。

琴枫哪里会让他这么走了,故意来看他热闹是吧,还敢找茬,还敢骂他,看他不弄死他。

“你给我站住!”琴枫大喊一声,上去抓住他的衣领,“啪”的一下就是一个耳光扇了下来。

“你敢打我?”孙绕旭捂着半边红肿的脸,震惊地看着他,“我跟你拼了!”

……

“禀告长公主,琴枫和孙绕旭打起来了!”

凤晚正在一个巨大的青花瓷缸前,拿着一根树枝逗弄着里面的几只锦鲤。

闻言幽幽抬眸,笑了,“打起来?战况如何啊?”

在院子中站岗的叶慕淮抬眸看向他,不知为何,他觉得此刻幸灾乐祸的凤晚,怎么觉得有点可爱呢。

“听说孙绕旭的脸都被打肿了,琴枫的头发也被薅掉了一大缕。”姜刻说道。

“太棒了,走,看看热闹去!”凤晚抬脚向前走去。

姜刻和一行侍卫紧随其后。

出了晚萧园,凤晚的神情突然变得很严肃,一股不怒自威的神色猛然挂在了脸上。

叶慕淮微微一愣,嘴角一抽,这女人还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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