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孩子,你戴着什么啊!”母亲不禁失笑,摸摸她的头,将玉佩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母亲说道:“这个玉佩是保平安的,还配有两个朱砂珠子,是辟邪定惊的,能保我儿平安无恙。”那声音温婉柔和,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了,冯醉惜忍不不住再一次热泪盈眶。

她看着面前的母亲,看着母亲身后焦急的红缨,再看看胡子拉碴的站在门口的父亲,和三个兄长。

三个兄长表情各异,长兄冯醉中微笑中带着焦急,二兄冯醉酒憨憨地朝她笑着,三兄冯醉安吐着舌头,用手指点着脸颊,无声说道:“哭脸猫,羞羞羞!”看着他的样子,冯醉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大家都朝冯醉安看过去,看到他这副样子,父亲冯金章忍不住给了他一个暴栗,笑骂了一句:“你这个臭小子,明天校场多练一个时辰!”

“啊?爹啊,不,不要啊!救命啊大哥!”冯醉安的脸颊瞬间垮了下来,朝着长兄冯醉中投去了求救的信号。

长兄冯醉中依旧笑的温润如玉,人畜无害,说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三弟,明天我和二弟陪你一起多练一个时辰。”

听了大兄的话,老三冯醉安嗷呜哀嚎一声,懊恼又绝望地捂着脑袋蹲了下去,“救命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二哥你快说几句啊!”

二兄冯醉酒继续憨憨地笑着,安慰似的摸摸老三的狗头,慈爱的笑道:“三弟乖乖,没事的,明天二哥陪你,不过一个时辰够吗,要不咱们多练三个时辰吧,再较量一下,我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看着三哥哭丧的脸,冯醉惜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真好啊,这估计是自己人生最后的一个梦吧?和家人们重新再见一面,以弥补人生最后十年的遗憾吧!

她将脑袋伏在母亲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如此昏睡了三天三夜,她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回到了十一年前,这一年,她十六岁,而明年,她就将嫁入宣德侯府里了。

而此刻,她正在燕连山边境的家中,下个月,她就要被送到京都的姨母家里教养,学习规矩,为嫁入宣德侯府做准备了。

她在院子里走着圈,这具身体太弱了,走几步路就累的呼哧带喘。

以往的日子,她虽然是将门女儿,却因为从小就和宣德侯府定亲,一心想做大家闺秀和豪门主母,从来都是认真学习琴棋书画和女红厨艺。

她的厨艺尤是一绝,记得刚成亲的时候,宣德侯周景思最爱她的手艺。

即使有厨娘仆妇,但是他就是爱吃她亲手做的菜色,而为君洗手做羹汤,也是她很喜欢做的一件事,也让她产生了自己的婚姻非常幸福的幻觉。

呵呵,幸福?她的唇边不自觉露出了一丝讽刺的苦笑。无意识地伸手抚摸着脖颈上佩戴着玉佩,心里有了一些安定,更加大踏步地围绕自己的院子走起来,一定要把身体锻炼好!

要不然,自己也跟着父兄练练武艺,等再见到柳德娇的时候,把她打个狗啃泥!她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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