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其实也不过是说说而已,谁晓得谢宛云竟似当了真,暗笑这人也不知是怎么长大了,竟然能天真到这种地步。

对付这种对手,还真没有成就感,心里就轻瞧了谢宛云。

在王府门前,柳如月、朱承平两个自是免不了离情依依,柳如月含泪凝噎,几近不能语,朱承平温言劝慰良久,这才上了马车。对上谢宛云,则只简单地说了句:“我走了。”

谢宛云也只是木木地笑笑:“世子爷走好。”

两个人客气极了,一副相敬如宾的模样,虽没有什么恶言,却也生疏了极点,恍如陌生人一般。

柳如月见状,嘴角的笑意更甜,眼转向朱承平时,顿时布满了浓浓的情意。

谢宛云在旁边瞧着,柳如月的戏总是好的,就算知道了她的真面目,有时,谢宛云都会有种错觉,是不是她搞错了?如今,对朱承平,她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谢宛云如此期望。

人啊,最怕没有弱点。有了弱点,就能想法子对付了。柳如月,他,会是你的弱点吗?还是,只是又一场戏?

送走了朱承平,天光只是微明,才刚到辰时而已。

“姐姐,你为什么老是对世子爷这么客气呢?”

“都是夫妻了,这样怎么行?”

柳如月一副担心的样子,半是关心,半是打探地道。

谢宛云露出为难之色,却什么也没有说,顾左右而言其它:“妹妹,母亲大概在等我们呢。”

虽是不说,却也充分地表达了谢宛云同朱承平不算太和睦的事实,柳如月眼儿弯弯,也没有再多问,相携去钱氏房里请了安,报告了下朱承平已经离府之事。然后,柳如月在那里同钱氏说些闲话,谢宛云十分规矩地说要去老夫人那里请个安,说虽然老夫人说不用了,但做晚辈的却不能没有这个礼数,并邀柳如月同去。

这是顺礼,再加上,钱氏也有话要同柳如月说,因此,就说“我同如月还有话要说,你自个儿去吧”,又冷冷地加了句“说话小心点,别冲撞了老夫人,丢了我和世子爷的脸”,谢宛云恭谨地应下,又同柳如月辞了别,方才走了。

柳如月故作不安地道:“我是不是也和姐姐一同去比较好?”

钱氏冷笑。

“不必了,去了也是碰钉子。不信,你等着瞧。”

果然,这天永平侯府里的上上下下流传的最大笑话就是东院奶奶谢宛云没有眼色地去打扰老夫人的清静,连院子门也没有进去的事情。

事情的主角则正窝在房里同崔嬷嬷唠家常。

“嬷嬷家里住在哪?有几口人?”

“孙子都多大了?叫什么?”

……

两个人一问一答,倒也其乐融融。参加这场谈话会的还有另外一个王嬷嬷,谢宛云待她也客气,还叫 春歌把那些没有吃的点心用盒子装了,给两位嬷嬷带回去家里给家中的小孩子尝尝鲜。

又对崔嬷嬷、王嬷嬷笑道:“虽是不值钱,全当是个心意吧!”

几人聊了好一会儿,直到谢宛云面现乏色,两位嬷嬷这才告辞。

他们一走,一直在旁边干着急的春歌就沉不住气了。

“姑娘,奴婢觉得您该去夫人那里多走动走动才是,别每回吃了饭就回来,也该像西院奶奶一样,在那边说说笑笑该多好。这样,感情才会生起来啊。

现在,外头的人都说姑娘是个榆木疙瘩,不长心眼。对正经的婆婆不去讨好,反而对那些下人、还有不中用的庶子庶女们好,这能顶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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