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舒怒极反笑,她弯下身子将地上的纸钞一张一张捡起。
白裙女人更是不屑,嘲讽道:“穷酸样!
果然穷人都是这么没皮没脸”翻了程亦舒个白眼,接着对着男人道:“快给我拿一瓶水,渴死我了。”
那男人无视屋内的众人,拿起货架上的矿泉水,看了看品牌,颇为嫌弃地撇了撇嘴,“乔琪,可没有你平常喝的牌子喔。”
原来那白裙女人叫乔琪。
乔琪显然很不满,可是又的确有些口渴,“你先拿给我看看。”
男人低着头走出的时候,程亦舒冲他“嘿”了一声。
他刚抬头,刚刚他撒出去的纸钞尽数被程亦舒砸在他的脸上,而后又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
程亦舒走到他面前,踩在那些纸钞上面,似笑非笑地对他道:“蠢货,世界上的游戏规则变了。”
那些纸钞现在如同废纸,这两个一看就安乐窝长大的混账东西还以为是以前那个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世界。
那男人显然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愣了半晌以后,才骂了一句:“臭娘们!”
说完,他抬手就想给程亦舒一巴掌。
哪知道程亦舒像只灵巧的兔子,不仅侧身躲过,反身还对着他的屁股踹了上去。
当然,她特意收了自己的力道,不然对方可不止是摔个狗吃屎那么简单。
乔琪惊讶地叫了一声:“乔瑞!”
将弟弟从地上扶起。
程亦舒直接下了逐客令:“这里庙小,容不下两位大佛。”
接着她轻蔑地一笑,淡淡道:“所以,快滚吧。”
乔瑞被乔琪搀扶着,恶狠狠地瞪着程亦舒,想要动手,却看见她身后身材健硕的祁斌和警惕的程爸,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丢下一句狠话以后,便拉着乔琪走人了。
天色已黑,到处是丧尸,周围的建筑里又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没过一会儿,那姐弟俩又灰溜溜回来了。
这次乔瑞倒是乖巧了些,上来就给程亦舒道了歉。
见她没有立即答应,乔琪倒是先不耐了,“都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难道你真想我们姐弟俩在外面被那些怪物抓住吃掉吗?
你心狠不狠啊……”乔瑞扯了扯她的胳膊,示意她别说了,要是再得罪那女人,他们二人怕是真的要露宿街头了,乔琪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程亦舒刚要开口拒绝,觉察到右边的眼眸又温热了起来,便撤身让二人进来了。
她怕自己不答应,眼睛又像之前那样痛得死去活来。
乔琪进来以后,浓烈的香水味儿让小小年纪的阿音很不适,她捂着鼻子,低声对宋卉道:“妈妈,好臭啊!”
孩童匮乏的词汇量,不知道怎么形容香水的刺激,只知道用“臭”来表示不好。
哪知道阿音的话被乔琪听到了,她顿时暴跳如雷,快步走到阿音的面前,“土包子,你懂什么!
这是香水!
而且是限量款,你们这些土包子想买都买不到!
你觉得臭去闻闻路边那些腐尸啊!”
宋卉将阿音护在怀里,不住地向她道歉:“对不起,孩子还小,不懂事。
阿音,快给姐姐道歉!”
阿音已经被乔琪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坏了,一边哭着一边重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乔琪还是不解气,举起手想给她两下,被祁斌挡住,“小姑娘,她才四岁,你动手就过分了吧!”
这段插曲过后,他们虽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在房间里各占一边,互不打搅。
好在程亦舒发现自己的空间又大了一些,才觉得收留了这姐弟俩不至于太亏。
当然,她不知道按照原本的发展,她不收留这二人,这俩姐弟被丧尸突袭,当晚便殒命了。
乔瑞拿了一瓶货架上的矿泉水,仰头“咕嘟咕嘟”直接喝空了一瓶。
已经渴了大半天的乔琪望着他尽兴饮水的样子,也有些动心,同样拿了一瓶以后,忍不住道:“我只喝家里从国外运来的原始冰川水,这种水能喝吗?
喝了不会肚子疼吧?”
程妈好心告诉她:“都是干净的水,怎么喝了会肚子疼呢……”乔琪高傲地“哼”了一声,“我跟你们这些人体质又不一样!”
程亦舒见不得她装腔作势的样子,“不喝放着,没人逼你喝。”
“切,不喝就不喝!”
程亦舒不再搭理她。
只怕再过两天,这女人想起今天有水没喝,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这样想着,疲惫了几天的程亦舒,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然而,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一串串窸窸窣窣脚步声将听力最为敏锐的程亦舒率先吵醒。
此时,已经是半夜,其他人都已经睡了,唯独守夜的祁斌搓着手提神,见程亦舒坐起身,他还有些纳闷。
他刚要发声,程亦舒竖了根指头,示意他先不要出声,他点了点头。
他们屏吸听到门外的撬锁声时,立刻警铃大作。
会溜门撬锁的,只怕不是善辈!
祁斌忍不住低声对门喊道:“你们是谁?
想干什么!”
一个猥琐的男声在外面响起,他对着自己的同伴道:“嘿嘿,果真有人,不知道有没有女人玩玩。”
隔着门,程亦舒和祁斌也能想到对面此时猥琐的模样。
接着又听到另一个男声呵斥道:“手脚麻利点,怎么现在开个锁都那么慢。”
屋内的众人都已经醒过来,所有人地目光都聚集在那随时被撬开的门锁上。
“哗啦”一声,门被打开。
程亦舒、祁斌和程爸手上都有一把棒球棍,肃着脸望着门外的人。
领头的男人看起来有三四十了,顶着个光头,胸前的纹身图案沿着脖子一直纹到鬓角,脖子上戴着的大金链子甚至连吊牌都没摘,一看就是从金店离刚抢来不久。
身旁还站着六七个啰啰,再定睛一瞧,里还有一张熟面孔。
正是之前独自逃难去了的张文彬,不知怎么跟这些人厮混到了一起。
他看到程亦舒以后,眼睛一亮,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好久不见啊,前女友!”
程亦舒脸上闪过的惊恐更加让他洋洋得意,她拿着棒球棍的手都颤了颤。
明明已经入夏,她觉得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
她怕的当然不是张文彬,而是和她在一起的光头,道上的人称他为“龙三狠”,“三狠”是指:人狠、心狠、手段狠。
她认得龙三狠则是因为前世逃难途中,她和张文彬逃难途中也遇到了他们这伙人。
没有社会道德和国家法律的约束,这些往日里的社会臭虫开始肆意寻欢作恶,程亦舒前世便是被他凌辱的!
更令人发指的是,她是被自己前世尚未分手的男友张文彬哄骗着送给龙三狠的。
甚至在恶趣味的龙三狠将他压在身下欺辱的时候,还要求身为男友的张文彬在一边录像,追求心理上的刺激。
程亦舒至今记得,那时的张文彬对她的呼救求饶置若罔闻,一边录着像,一边还赞道:“龙哥,您真是厉害。
我看您不仅是三狠,应该叫四狠,在床上的时候……”那些不堪的画面和污言秽语,再度在程亦舒的脑海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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