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罐花蜜滚落到苏淼淼的脚下。
苏淼淼的手一下子就凉到了心口。
她颤巍巍地将地上的花蜜捡了起来,咬咬牙也跟着进了耳房。
耳房不算大,是平日里君洛白洗漱的地方。
里头放了一个很大的木桶,热气从桶里缓缓升起。
君洛白正在解自己的衣裳。
四指宽的腰带被扯断,腰上的玉佩和香囊掉了一地。
他气得不轻。
苏淼淼咬了咬发干的嘴唇,认命的上前,手指挨到他的衣领,帮他将内里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
君洛白原本褪去衣裳的手一顿,便垂下来,由着她伺候。
直到君洛白精壮的身子全部露了出来。
明明早就坦诚相见,这一刻苏淼淼的脸还是不由得红了起来。
她舀起一瓢热水,缓缓从君洛白的肩膀上倒下去。
雾气氤氲中,她柔软的双手攀上他的背……压抑了多日的情绪瞬间被点燃。
君洛白突然抓住她在背上作乱的手,猛地一提,便连人带衣一起提进木桶中。
溅起的水花瞬间打湿了苏淼淼的脸。
皎洁如月的脸上,坠着星星点点的水珠,比出水芙蓉更添了一份脆弱。
我见犹怜。
君洛白莫名的笑了。
这女人倒是知道怎么激发男人的情欲。
她是不是也是用这样一副样子,将那个姓丰的小子勾得神魂颠倒?
那小子被勾得都敢来挑衅他这个摄政王了!
以往,他最喜欢她雪白的脖颈,一贴上去,淡淡的茶香就扑入鼻尖,让人沉醉。
现在,他只恨不得将那一段雪白的脖子拧断。
他也是这般做的。
修长好看的手紧紧扼住了咽喉,苏淼淼瞬间就感觉空气稀薄,呼吸变得困难。
这还不够,君洛白直接含上了她的唇,将她仅剩的喘息堵住。
她连呼吸,都是他的施舍。
她不是为了苏家,心甘情愿地过来服侍他吗?
那就让她好好见识一下,真正的君洛白是什么样子!
木桶的水被激烈的动作震得水波四起,一下下洒在外头的地板上,湿了一地。
苏淼淼无力地攀在君洛白的身上,努力承受。
一颗颗晶莹的泪水无力地从眼角滑落,滴进翻滚的浪潮中,无声无息。
君洛白的嘴中更是无限的苦涩。
他愈发凶狠地吻住身上的人,在她苍白的肌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
不知过了多久,耳房内的动静才渐渐停了下来。
君洛白冷着脸拉门离开,带起了一阵冷风,将屋内的雾气吹散了一些。
原来满满的一桶水如今只剩一半。
苏淼淼身上遍布青紫,一头黑发被打湿,紧紧附在她的脸上,好不狼狈。
被冷风一吹,苏淼淼打了个哆嗦。
她扶着木桶,慢慢从木桶中出来。
赤裸的脚落在地板上,苏淼淼这才发现,整个耳房都已经被溅出的水打湿。
屋里已经没有任何一样干的东西了。
莲心站在耳房门口,微微抬起下巴,“苏姑娘,王爷吩咐了。
请姑娘将耳房收拾干净后速速离开。”
也不知道王爷怎么回事,竟然如此喜欢苏淼淼。
刚才的动静,惹得一个院子的人都面红耳赤。
苏淼淼怔住。
她来摄政王府虽说是伺候君洛白,可她除了煮茶,君洛白从不让她做别的事情。
这一次,只怕是真把他惹恼了,用这种法子来罚她。
苏淼淼撑着发软的双腿,“那劳烦莲心姑娘,帮我那一身干净的衣裳来。”
莲心瞥了她一眼,眼里的轻视和嘲弄倾泻而出。
“苏姑娘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
抱歉,王爷没有吩咐,奴婢不敢擅自做主。”
说完,她转身离开,只留苏淼淼对着一地的湿乱和半碎的衣服,茫然无措。
耳房不大,可苏淼淼第一次做这样的活,很是费了一番力气。
她的衣服又全都湿透,一通忙活下来,早已被冻得脸色发青。
更别提,她还要穿着这湿漉漉的衣裳回到碧落居。
她身子本就虚着,叶心匆忙给她换了一身衣裳,又泡了热水,还是挡不住半夜烧了起来。
刚烧的时候浑身冷得发颤,后面又热得一身一身的汗。
她无力地躺着,原本发干的嘴唇已经起了一层皮。
叶心拧干毛巾,给她放到额头上,“姑娘烧得厉害,奴婢去回禀王爷,请个府医来瞧瞧。”
苏淼淼被烧得有些迷糊,闻言下意识拉住了叶心。
她看向外头黑漆漆的夜色,声音有些沙哑,“不过有些发热,夜色深了,就不要惊动王爷了。”
“可……叶心,我有些渴了,帮我倒杯水来。”
叶心连忙起身,找君洛白的话头就被岔了过去。
就这样撑了一宿,天微微亮时,苏淼淼的烧这才退了。
叶心终于松了一口气,迷迷糊糊的也趴在一旁睡了过去。
等她们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叶心“啊”了一声。
过了卯时,王府的早饭就撤了。
她可以不吃,但苏淼淼这个病人,可不能不吃。
谁知,不过是要一碗热粥,竟被厨房上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管家刘元更是生气,“你一个小小的贱婢,竟然还想坏王府的规矩!
罚你禁食一日!
不许踏入厨房。”
她两手空空的被赶了出来,对着虚弱的苏淼淼委屈得直掉泪。
苏淼淼挤出一丝笑意,“不碍事。”
不过是一份粥,若不是君洛白的吩咐,厨房上的人又何必如此为难她们?
叶心不过是被她牵连了。
索性,她没有胃口,也吃不下。
叶心不肯受这个气。
王爷平日里对姑娘那么好,若是知道姑娘被这样欺负,定然绕不了这些刁奴。
她现在就去找王爷。
叶心还没出院门,莲心带着几个婆子气势汹汹的就来了。
“王爷随身的玉佩丢了。
那可是重要物件,万万丢不得。
如今各处都在找,姑娘这里自然少不了。”
说罢,也不等苏淼淼有反应,身后的婆子就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顷刻间,就将整齐利索的屋子搞得不成样子。
这哪里是找东西?
分明是拆屋子。
叶心想拦,却哪里是婆子们的对手,直接被推倒在地。
苏淼淼紧紧地攥住身下的被子。
她再一次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
这里是摄政王府,君洛白想怎么搜,就怎么搜,哪里轮得到她一个暖床奴婢理论。
谁让她有求与他?
万般欺辱,她不想受也得受。
可婆子们是冲着打砸来的,没一会就只剩下苏淼淼的那套白玉茶具。
那可是苏淼淼的宝贝。
莲心勾唇一笑,“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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