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没搞清楚状态,和对面的一个女生面面相觑,刚刚的声音就是她发出来的。

女孩指着楼梯,似乎是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声音都发颤了:“老师,她摔下去了。”

郁欢吓了一跳,小跑着过去,看到孟洮一脸惊慌的站在楼梯口,而周景念晕倒在平台上,脑袋旁边有鲜血流出来。

目睹一切的小姑娘指着孟洮话都说不利索了:“老师,是孟洮推得,是孟洮把景念推下去的。”

孟洮大声反驳:“我没有,我没推她,她自己拉着我的手....”

没人在意了,郁欢看着血泊中的周景念,身子微微发颤,似乎又回到了2年前,鲜红一片,那渐渐没了血色的脸。

任祈宁开车带着两人去医院,郁欢紧紧搂着周景念,小脸刷白,血染脏了白色大衣,血腥味愈发明显。

相比之下任祈宁很镇定,挂号就诊办住院手续,还不忘安慰郁欢:“没事,只是皮外伤,住几天院就行了。”

郁欢看着还在昏迷的周景念:“是我不好,早点出去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任祈宁蹙眉,伸手理了理她凌乱的长发:“干什么把错往自己身上揽,小孩子吵架常有的事,又不能天天把眼睛放他们身上。”

她低着头:“景念性子孤僻,我要是多照顾她的情绪可能也不会这样。”

“别乱想了,我得回去教训孟洮,联系双方家长,你就在这陪着景念吧。”

郁欢点头:“好,景念家里有监护人吗?”

上班这么久,周景念一直独来独往,没见人送过她。

任祈宁歪头想了想:“有,我记得她有个哥哥,我来联系就行。”

郁欢这才放了心,送任祈宁出了病房。

这病房是双人间,隔壁是个摔断腿的小男生,正玩着手机,声音外放十分刺耳。

郁欢没心情管这些闲事,坐在旁边看盐水一滴滴流下来。

突然涌进一堆穿着白大褂的人,中间簇拥个高大的身影。

时屹很高,简直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穿上白大褂就跟量身定做的一样,禁欲贵气,要是再加上副金框眼镜,妥妥的斯文败类。

郁欢下意识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直直的盯着那抹身影。

时屹却看也不看她,自顾自的检查病人的状态,一边回头和实习生交流。

有致疏朗又不过于嶙峋的线条,使得他的侧脸具有一种隐淡的清韵,眉眼略显冷清,偶尔拂过的笑意也只是表情,与情绪无关。

郁欢心里不安,昨晚的消息她一直没回复,不明白时屹会怎么对自己。

昨晚的忤逆只是因为他没让自己去看父亲,可清醒之后又开始后悔。

可对方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显露的意思,只是在临出门时瞥了她一眼,意思琢磨不透。

没一会就有护士过来了,先看了看周景念的状态,这才对着郁欢说:“时医生让你过去一趟。”

终究还是来了。

郁欢问:“他办公室在哪里?”

“这楼最右边房间,写着副主任医师办公室。”

郁欢出了病房,朝护士说的地方走。

到门口想敲门时突然顿住,隔着窗户看到了正在拥抱的两人。

阮颂年挽着时屹的脖子,嘟着嘴撒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时屹伸手轻拍她的背,笑里带着宠溺,似乎全世界的烟花都盛开在两人的身旁。

郁欢的手停在把手上,一动不动,就这么注视着相拥的两人。

直到护士过来喊了声:“你干什么呢,怎么不敲门。”

郁欢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敲了敲门,屋里的两人分开,阮颂年过去开门,看到她后眉头一挑:“郁欢,你怎么来这里了?”

她脸上分明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很淡,转瞬即逝。

郁欢敛眉:“有学生受伤了我来陪护。”

“那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

时屹“嗯”了一声。

阮颂年出了办公室,还贴心的将门关上了。

时屹坐回办公椅上,顺手拿起桌上的手串把玩着,见她还站在屋中央,眼尾略微上挑,冷声道:“过来。”

郁欢顺从的走过去,快到身前时手腕被人拉住,略一使劲郁欢已经坐到他腿上。

时屹抬手,骨节蹭蹭她的脸,有些凉:“穿这么薄,冷不冷?”

大衣上都是血,郁欢脱了没穿,身上只留了件黑丝绒的紧身鱼尾裙。

身段纤细,腰肢细软,微卷的乌发挽成松垮的髻,有几缕不听话的散在耳边,弧度弯的恰到好处。

她像只温顺的猫,处处勾人。

“不冷。”

时屹的手顺着弧度来到她耳畔,勾了勾凌乱的碎发,露出小巧精致的耳饰,镂空玫瑰形状的。

他上手捏捏耳垂,语气里有几分指责:“胆量见长,都敢跟我作对了。”

郁欢看着缓缓转动的佛珠,心里出奇的平静:“不敢,我只是没看微信。”

时屹力道渐重,眸子却越发沉寂:“抬头看我。”

郁欢依言抬头,长睫颤动,脸上细微绒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时屹一手蹭着她的腰窝,另一只手来到脑后,长指一扣迫的郁欢不得不低头,双唇快贴上时郁欢侧头躲开了。

时屹双眸一眯,喉结跟着动了动。

郁欢开口:“学生还在病房,没别的事我得回去了。”

说罢起身想走,时屹怎肯让她离开,微一仰头就吻了上去。

时屹重欲,也享受这种操纵别人的感觉,尤其是对郁欢,她被迫妥协,依着挑逗陷入情欲的模样太乖了。

明明脸红心跳,双眸湿润,却又欲拒还迎。

郁欢却不这么想,这张嘴片刻前可能还吻了其他人,她双手抗拒去推着眼前人,小心挣扎着。

时屹却越吻越起劲,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她心中生气,朝着他的舌尖狠狠咬了一口,对方吃痛,两人这才分开。

时屹皱眉,几乎是迅速的掐住了她的脖颈,力气很大:“你疯了。”

郁欢的脸瞬间红了,但还是倔强的拒绝:“我不想这样。”

时屹轻笑几声,带着讥讽:“你没搞清自己的身份吗?”

她的身份,就是随时随地满足时屹的欲望,不能有一丝反抗。

连见一眼父亲都不能,到了地方被活生生赶出来,而他却拥着未婚妻和人谈笑风生。

郁欢红了眼眶:“那我的感受呢?”

时屹眼睛微眯,唇边的笑很是讽刺:“你的感受?郁欢,你是不是高估自己了?”

“我又算什么?”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时屹嘴里肯定说不出好话来。

点击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