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两人起了内讧,林澜心里有了成算,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另一边的窗外。

“站得起来么?”林澜低声问商楚楚。

商楚楚连惊带吓,早已满脸泪痕,她似乎有些懵,不明白林澜问话的含义。

“听好了,你哥他们就在外面,趁这两个现在分了心,你站起来,我帮你从另一边窗子跳到江里去。”

商楚楚人已经傻了,她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不行,我害怕。”

钩子此时已经被虎哥逼到了墙角,他心知此刻虎哥已是六亲不认,自己如果有了退却的念头,必定会步老六的后尘。

可是刚才亲眼见到了自己的老爹和弟弟跪在地上,随时都会被人剁手跺脚。

他身上仅存的一点儿人性终于发作。

钩子“扑通”一声跪下,向着虎哥连连哀求:“虎哥,我从来没孝顺过我老爹,让他担惊受怕半辈子,要是他再因为我断手断脚,我还算是个人吗?”

林澜已经快被拖后腿的商楚楚气死了,生死关头,她哪里还有时间哄这个没用的大小姐。

“我数到三,你如果自己不起来,我就自己逃命去了!你就等着被绑匪的刀子割成肉片吧!”

商楚楚到底惜命,也知道林澜此时是真心救她,她用力咬住嘴唇,在疼痛的作用下终于清醒了一点,然后一咬牙站了起来。

“跑!”林澜低声喝道。

商楚楚跟在林澜身后迅速来到了另一边的窗户。

“啊!”耳边听到钩子的惨叫,林澜知道虎哥已经对钩子动手了。

商楚楚已经伏在窗子上,但她上身被缚住,动作十分艰难。

林澜焦急万分,她肩头用力向前顶向商楚楚,在她的助力下,商楚楚终于翻过了窗户,直直坠入江水中。

“该死的!”虎哥一声怒骂,大步朝林澜奔来。

林澜只觉后颈一痛,她已经被虎哥牢牢制住。

细弱的脖颈在凶狠的歹徒手中脆弱得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虎哥一只手用力握住林澜的脖子,另一只手举着沾满鲜血的刀子毫不犹豫地刺了下来。

林澜绝望地闭上眼睛,预料之中的剧痛却并未来袭。

老六死掉之时,商漠云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他再顾不得其他,一马当先,带手下人迅速冲上了船。

林澜睁开眼,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死死抓住刀锋,是商漠云。

她被凶险的局面吓得惊叫一声。

商漠云目光阴沉,他一个肘击,林澜只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

虎哥反应极快,他忍住下巴处的剧痛,迅速松开刀柄,同时一把将林澜扯到身前,向商漠云推去。

商漠云急忙收住攻势,顺势紧紧搂住林澜,迅速转身,用身体护住她。

虎哥跳上窗户,向后狠狠看了一眼,接着便义无反顾跳入江水中。

林澜在商漠云怀里瑟瑟发抖,两天的惊险经历,精神的高度紧张,极大透支了她的体力。

她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沉沉晕倒在商漠云的怀里。

S城,医院。

敖烈拎着酒店打包袋,来到病房门口,看了一眼两边守在门口的手下。

手下上前,低声说道:“商总一直守在里面。”

敖烈点点头,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商漠云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一眨不眨地看着正在昏睡的林澜。

商漠云眼中满是血丝,他抬头的神情甚至有一丝防备。

敖烈暗暗心惊,他从未见过一向冷漠如冰山的商漠云这幅防御的样子。

他在心中暗暗猜测床上女人的身份。

“商总,吃点东西吧。”敖烈将食品袋递了过去。

商漠云摇了摇头,“今天多谢你,你回去转告敖爷,这份情谊,漠云记下了,改天带楚楚登门拜谢。”

敖烈急忙摆摆手,“商总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们两家的交情,不必在意这些。”

商漠云点点头,“楚楚那边,麻烦你去帮我照看下。”

敖烈应下。

片刻后,他来到商楚楚的病房外。

商小姐已经醒了,正在病房里朝护士大吼大叫。

“我要出院!听不懂吗?你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小心我投诉你!”

敖烈在门口听到商楚楚的喊叫声,只觉一阵头大。

他硬着头皮打开门。

一个水杯飞了过来,敖烈眼疾手快,一把接在手里。

看着坐在床上中气十足的商大小姐,敖烈心里诉苦,真是前世欠了这兄妹俩。

“商楚楚,你闹够了没有?”他厉声喝道。

敖烈气场强大,表情冷峻,商楚楚被吓得一个瑟缩。

但她很快认出了眼前人,瞬间心头火起。

“臭流氓,居然是你!”说这便要下床捶打敖烈。

敖烈吓了一跳,刚摆出来的臭脸也瞬间破防,他抢先一步将商楚楚两只胳膊扣在床头,制住她不得胡闹。

“你松手你!臭流氓,你完蛋了,等会我让我哥拿刀抹了你脖子。”

“还想胡闹!”敖烈低下头,脸上表情十分无奈,“大小姐,你当时都快沉到水底了,如果不是我及时割断你身上的绳子,那你现在恐怕已经躺在太平间了。”

商楚楚哪里受过这个气,她拼命挣扎,但仍然动弹不得,只得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恶狠狠说道:“你割绳子便割绳子,为什么连着我衣服一起割了?”

“你那身衣服太过累赘,我一时手重,对不起了。”敖烈玩笑心起,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商楚楚被病号服包裹的身体,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不过,老实说,你这身材,瘦了吧唧,也没什么看头,在我眼里,同电线杆子也没什么两样。”

商楚楚眼神几欲喷出火,她看着眼前这张笑得邪魅的帅脸,一时间只觉无比讨厌

敖烈见商楚楚吃瘪,心情大好,正要起身,却不妨商楚楚突然抬脸冲自己展颜一笑,美如初春之花。

他愣神之际,下巴处却传来剧痛。

商楚楚居然玩阴的,趁他不备竟一口咬在了他下巴上。

“咝~松嘴!”敖烈疼得龇牙咧嘴。

“呜呜~打死都不松!”商楚楚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她像是一匹小母狼,叼住敖烈的下巴死都不松口。

敖烈收拾商楚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当然轻而易举,但是他伸手掐住商楚楚滑腻的脸颊时,商楚楚似是害怕一般紧紧闭上了眼。

敖烈只觉心头砰得一跳,那只曾毫不留情扭断敌人脖子的手,此时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楚楚!你没事吧!”骆晨匆匆而来,急吼吼推开了门,看到眼前的场景,他不由得呆住了。

商楚楚悚然一惊,下意识松开了嘴。

敖烈紧皱起眉头,回头向门口看去。

于是门口人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病床上的商楚楚双手环住一个敖烈的脖子,敖烈俊美无暇的脸上多了个暧昧的齿痕。

敖烈的手下识趣地退了下去。

骆晨一脸的不可置信,半晌,他终于回过神来,愤恨地朝床上人大吼:“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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