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张敛一直想和赵若渝说话，可对方永远冷淡回答他。
张敛一下也有些赌气，不理我就不理我。
赵若渝一看见他就轻敛眼睫，当作没看到，或者不在意。两人就这样拗到了联考。
不过张敛仍然执拗着让赵若渝给他补课，一开始赵若渝总是拉开比平时远的距离，张敛就凑过去。
哪怕赵若渝稍稍撤了下胳膊他都得跟上来。
除了不说话。他们就这么冷漠着做着和平时相同的事。
钱心月去了厕所，赵若渝要送数学卷子，张敛跟上她。
出了教室门，赵若渝停下脚步，回头看张敛。
“数学卷子就这些我拿的动，不用你帮忙，你回去吧。”
走廊上人来人往，身后声音如海潮时隐时现。
张敛站在墙边，转过头不看赵若渝，盯着走廊上喧哗的人群。
“没事，我跟你到班主任。”
“随便你吧。”
赵若渝转头就走，也说不动他。
张敛立马迈步跟上，仅隔了两步。
又到了补课的时候，赵若渝在给张敛讲题。
“这一题的思路是先设出关于p点的函数，然后在设两个代入点，求出一个代数值，最后在代入题目中关于y的解析式。”
“听懂了吗？”
赵若渝却看也没看他一眼。
“没听懂。”
“那我再讲一遍。”
赵若渝从头到尾带着他解一遍。
“懂了吗？”
“不懂。”
张敛现在是一点都不配合，赵若渝给他讲题的时候他一直盯着赵若渝的脸看。
能听懂个屁。
赵若渝是能察觉到的。
张敛目光冷硬，眼中是执着的偏执，我就要跟你杠。
你不理我那我就再也不听你的话了。课我是要补的，但题我一点都不听，你什么时候不再这样对我，我什么时候好。
赵若渝知道他在闹别扭，心中想摆脱的想法更提前一步。
她放下笔，转头看了张敛一眼又低头把目光放到书上。
“马上就要联考了，我们补课先停了吧，你先自己系统的复习一下。”
张敛不在意一下一下的按动水笔，“非得停吗？你带着我复习不行吗？”
“不行，因为我也要复习，所以没时间。”
赵若渝说谎，她根本不用复习，她平时做的就已经是综合题型了，可张敛不知道。
他低头傻乎乎的想，也是，赵若渝是好学生，对于考试应该格外重视，要是带着他复习可能会拖累她。
不想拖累她，想让她继续当那个绝无仅有的第一。
“好，那就联考结束我们再补吧。”
赵若渝点头，没告诉他联考结束她就不会给他补了。
张敛仍然忧心，要是赵若渝考试成绩下滑了怎么办，毕竟带着他学了那么多天，她要是成绩下滑，不给他补课他也是接受的。
到时候他就坐她旁边，不和她说话打扰她，也不让她给他讲题补课，就安安静静的和她一起学习。
联考将要来临，班主任简单说了一下这次考试的地位。
“这次联考还是比较有参考意义的，我们市里几乎所有的高中都将参加这次联考，然后成绩出来还会有全市排名，到时候你就可以看一下你的成绩所处的位置。希望同学们好好重视。”
考试时间安排的比较宽裕，赵若渝中午回家吃饭。
赵妈给她盛了碗饭，问她考试感觉怎么样，卷子难不难。
赵若渝扒了一口饭，“还行，没什么感觉，但数学考试的最后一道题比往常多了个弯，不过总体来说难度还可以。”
赵母轻笑，“看来你还算有把握。”
“放心吧，妈，我会好好关注成绩的。”
“没事，成绩无论什么样我都不操心，希望你自己别有压力，就算你考倒数，我也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
她爸刚洗完手回来就听见这一句，他拉开椅子坐下，说:“你妈说的对，你成绩已经够好了，考多少分当不当第一没关系。”
赵若渝感动的直冒星星眼。
考完试正好赶上星期，赵若渝再家窝了两天，中间也有和钱心月她们讨论讨论。
几乎所有人都头铁的认为赵若渝还是第一，但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考全市第一，毕竟跟张敛纠缠了那么久。
开学时小方迫不及待的问张敛考试如何。
“比上次好。”
赵若渝给他讲的他听懂了一些，只不过考试的时候他仍然感觉有些题面熟却还是不会。
“啊？那倒数第一谁当啊，不会是我吧！不要啊，我爸得打死我。”
大原在一旁添油加醋，告诉他让他认命。
像这种大考效率一般都很高，成绩肯定是出来了。
开学老师讲卷子的时候都爱卖关子，同学们听了有的心急如焚，有的则是惊恐万分。
最后班主任把成绩单发下来了，同学们抢着看，赵若渝平静做到位子上做题，不屑一顾。
张敛也是，倒是小方积极的不行。
小方看完成绩惊讶的不行。
倒是第一不是他，是大原，张敛的名在他们前面隔了好几个人。
他骂骂咧咧的大步赶回来，报告这个惊天动地的好消息。
“卧槽，敛哥你这次进步好大，学神还真是牛逼，你都能给带上来。”
张敛确实有预感成绩可能会比平时高，却没想到他竟然能考倒数第十二。成绩涨了五十五分。
以前考两百多，现在考了三百多。虽然成绩越低越好提。
张敛惊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却问他赵若渝呢？
“赵若渝考的怎么样？”
“学神?学神好像还是第一，不过是不是全市第一我不清楚。”
话刚说完大原掳上他的脖子，“你是真狗，这次跑我前面了，你肯定背着我偷偷学习了。”
“哎！放手，放手，没办法，敛哥都发愤图强了，我才不想当倒数第一，知道我背着你学你还不学。”
他确实狗，考试前几天他连着背了好多公式。
张敛很快就不纠结赵若渝考怎样这个问题了。
教室前面爆发出欢呼声，不知道是谁喊“赵若渝又考了全市第一。”
赵若渝旁边的同学围着她道喜，夸她厉害。
她抿唇笑笑点头，说些客套话。无法非是谦虚和回夸。
张敛看向被人群环绕的赵若渝，她抬头和站在她前面的人说话，刚好能看见她的脸。
阳光那么热烈，照亮了她的头发和脸，显得她的皮肤比平时还要清透。
张敛松了一口气，看着她痴痴的笑了一下。
还好没拖累她。
关于这次考市第一，赵若渝其实很有把握，因为她与市第二的成绩是有距离的，他们每次都差了十多分。
在无限接近满分的世界里，这差距很大。
张敛想把他进步的消息告诉赵若渝因为这毕竟是托了她的福。并且他觉得赵若渝肯定会为他高兴。
正好现在联考也结束了可以补课了。
成绩单被传入赵若渝手中，她浅浅扫了一下成绩，没什么好分析的，不过是正常发挥。
她想看张敛的。
她摸着纸张的页脚，不知道该不该翻页，张敛考成什么样现在他们也没关系了。
可她还是翻了一下，眼睛从下往上看，看见了张敛的名字，在后面一张的中下方，确实进步很大。
她没告诉张敛，他没闹别扭之前一直很认真，这是应得的。
张敛准备今天补课的时候把成绩告诉她，和她分享分享喜悦。
结果放学没有见她人影。
张敛安慰自己，也是，刚考完需要缓两天，很正常。于是想着明天再找她。
结果赵若渝还是走了。
张敛又安慰自己，可能这两天她很忙，毕竟刚考完试，老师要求多。
第三天还是让赵若渝跑了。
张敛再也忍不下去了。
跑了，又跑了，怎么想找她就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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