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答应为妹妹捐肾的那个晚上,妈妈为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但她忘记了,我海鲜过敏。
那顿饭最后是我一个人吃的,因为妈妈急着去陪害怕打雷的妹妹。
在这个家里,我永远是那个多余的存在。
在我举行婚礼的前一夜,妈妈跪在地上求我:“琪琪,先别结婚,让陆昂去陪陪芝芝好不好?
芝芝有抑郁症,她知道你们要结婚的消息,病更重了……就算妈妈求你了。”
我没有答话,紧接着我哥猛地掌掴了我一巴掌,他怒气冲冲,脖子上甚至因为太过生气而暴露出青筋来。
我笑着看着他们:“是不是,我的一切只要段芝芝想要,你们都要我牺牲?
我的那颗肾脏,现在连我未来的丈夫都要给她对吗?”
妈妈红着眼眶:“芝芝年纪还小,她……她不能没有陆昂,妈妈答应你,一旦芝芝病情好转,就让陆昂回来和你结婚好不好?”
哥哥捏着我的手腕:“宁琪,你不要无理取闹,我们是一家人,芝芝好好活着,难道不好吗?”
陆昂敲门进来,他的神色晦暗不明,他身上还穿着明天要结婚的西服。
我看得出他眉间藏着的犹豫,但他最终只是拍了拍我的头:“宁琪,等我回来。”
他们三个人着急忙慌地离开。
只留下我一个人,像一个慌乱的小丑,床上还放着明天要穿的秀禾服和婚纱。
我看着妆匣里,昨天刚取到的体检报告。
心想,没关系,我也快死了,死了所有人就都满意了。
连同我半年前捐掉的肾脏,还有我未来的丈夫,统统都是她的。
妈妈已经替我通知了所有亲朋好友,明天不必赴约,婚礼取消了。
而陆昂,也通知了男方亲属,婚礼改期。
作为新娘的我,一点做主的权利都没有。
就像是半年前,段芝芝因为尿毒症需要透析换肾的时候,全家人都被要求去做配型。
我本来是这个家最不起眼的存在,但在配型结果出来那天,妈妈和继父段叔叔还有哥哥破天荒地没有在医院陪着段芝芝,而是在家为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但没有一个人记得,我海鲜过敏。
妈妈讨好地开口:“琪琪,配型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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