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璀璨迷离 。



夜色夜总会昏暗的包厢里孟文森满身酒气,发狂的把苏夏扑倒,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苏夏一边挣扎,一边出声阻止:“文森!文森你不能这样!”



回答她的是男人更加疯狂的撕扯和进攻,很快她的衣服被用力扯下,孟文森的动作粗暴到极致,几乎没有任何前戏他就这样进入了她。



苏夏像是一叶在暴风雪中飘荡的小舟,被他撕裂缝合又撕裂。



疼痛席卷全身,她没有别的办法,只是用手紧紧的抓出沙发承受着男人暴风骤雨般的进攻。



除了痛就是痛,身体痛,心痛,身上的男人一边撕裂着她的身子,一边喃喃的低语:“晚晚!晚晚!”



他心里想的一直都是莫晚,一直都是。



两滴清泪顺着苏夏的眼角滑落……



一个月后,



苏夏小心翼翼的停好车,取下自己的包,伸手捂住腹部,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向别墅走去。



伸手输入密码,门应声而开,她准备换鞋,却一眼看见了沙发上逆光坐着的男人。



看见孟文森苏夏吃惊不小,更多的是惊喜和兴奋,她马上换了鞋,小跑到他旁边:“文森……你回来了?”



孟文森点了下头,目光在苏夏清减的脸上扫过,只是一瞬马上移开,声音冷冷清清的,不带丝毫感情:“苏夏,我们离婚吧!”



苏夏心往下一沉,想到最近几天的风言风语,难道是因为莫晚?



一定是这样,莫晚回来了,所以他急着恢复单身。虽然已经猜到孟文森要和她离婚是因为谁,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问出了口。



“为什么?”



孟文森淡淡的看着她,目光不带丝毫的情义,声音淡漠的可怕:“因为我不爱你!”



他如此直白的对她说这话让苏夏心里刺痛到极致,她惨笑:“你和我离婚真的只是因为你不爱我吗?”



“对!”



“难道不是因为她?”她还是忍不住质问出口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和你离婚的确是因为莫晚,我爱她,从始至终我爱得人只有她,我不想让她这样屈辱下去,我要给她一个名分。”



孟文森的话无情到极点,苏夏惨白着脸:“如果你和我离婚只是为了要和莫晚在一起,你可能要失望了,我死也不会和你离婚的!”



“什么意思?”孟文森好看的眸子带了一丝狠戾。



“你不是说是我费尽心机的逼走莫晚拆散你们吗?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便宜莫晚呢?孟文森,我是傻了才会和你离婚!”



话音落下,孟文森忽地站起来,一把封住苏夏的衣领,“苏夏,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对吧?这三年来你的温柔贤淑都是装的?呵呵,我真是瞎眼了,竟然相信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会改变!”



苏夏看着眼前帅气得人神共愤的男人,看着他因为愤怒显得狰狞的脸。



她的声音带了一丝哽咽:“孟文森,既然我这么不堪,当初你为什么要娶我?”



“你以为我愿意娶你?如果不是你对我下药,让我睡了你,你以为我会舍得抛下晚晚?”



这是结婚以来孟文森第一次面对面的和苏夏说起那次意外,苏夏脸色越发的惨白起来,她细长的手指紧紧的抓住沙发扶手,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我没有!”



“否认能改变什么?苏夏,还是那句话,我不爱你,娶你不过是不得已,如果我和你上床的事情不被人报道出去,如果你不是市长千金,你觉得我会娶你?”



孟文森的脸色带了不耐烦,说出的话像是刀子一样刺进苏夏的心。“我告诉你,是苏市长亲自找了我父亲,对我父亲施压才逼得我娶了你!”



苏夏直直的看着孟文森那双好看的凤目,看着他眼中慢慢的厌恶,心里一波一波的苦涩把她淹没。



他们之间的一切不过是意外,她喝醉了走错了房间,然后和他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



她一直知道孟文森不爱她,如果不是那次意外,他不会娶她。



可是她却爱他到极致,从第一眼起她就对他沉迷了下去,明明知道他爱的人不是她,明明知道他娶她不过是不得已,可是她还是无怨无悔的嫁过来了。



三年夫妻,她自问温柔贤淑,对他尽心尽力,她知道他不甘心娶自己,她一直在费尽心思的经营这段婚姻。



可是结果却是这样可笑,孟文森他压根就没有准备和她好好过下去。



心疼得无与伦比,孟文森还在凶狠的盯着她,眼中没有丝毫的情意。



苏夏用手捂住胸口,微微的喘口气:“要离婚也可以,你和我好好的过一个礼拜,像正常夫妻那样过一个礼拜,我就会考虑……”



“苏夏,你别枉费心机了,别说一个礼拜,就是再给你十年八年我也不会改变主意,拖延时间对事情于事无补!”



“你就真的这么厌恶我?”苏夏伸手抚上小腹。



“对,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生不如死!”



扔下这句话,孟文森大步离开了。



听着那声重重的关门声,苏夏捂住脸泪如雨下。



她不是没有自尊,她不是想死缠烂打,而是她今天刚刚去医院做过检查,她怀孕了。



她在为怀孕欣喜若狂,可是她的丈夫却说要和她离婚,呵!

孟文森走后再也没有回来,苏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愣一直到天色暗下来。



外面万家灯火霓虹璀璨,只有她一个人冷冷清清孤单寂寞。



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苏夏从沙发上挣扎着站起来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电话石破惊天的响了。



她接通母亲的声音惊慌失措的传来:“夏夏,出事了,出大事了,你爸被纪检委带走了!”



“什么?”苏夏握住电话的手一抖,“妈,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你快打电话给文森,让文森想办法……赶快!”



苏夏挂了电话手忙脚乱的拨打了孟文森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终于接通了,孟文森的声音冷冷清清的传来:“什么事?”



“文森……我爸……我爸出事了……我妈说他被纪检委的人带走了……”



“然后呢?”孟文森淡淡的打断她,隔着听筒苏夏都被他的冷漠刺得打了一个冷战。



她顿了一下:“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去打听一下?”



“不能。你父亲那是咎由自取,打听了又能干什么?”



冷漠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孟文森说是你父亲,从结婚到现在,他对苏父的称呼一直都是苏市长,从来没有改变过。



现在苏市长变成了你父亲,孟文森是在和她撇清关系吗?



苏夏心沉到谷底,她颤着嗓子:“算我求你了行吗?”



孟文森没有说话,听筒里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文森,菜冷了!”



然后电话那头瞬间没有了声音,虽然只是听到一句话,但是苏夏已经猜出了那个陪着孟文森的女人是谁。



是莫晚,孟文森竟然和莫晚在一起。



几个小时前他提出离婚,几个小时后他就和莫晚在一起了,苏夏气得发抖,抓了电话又拨过去,那头却提示关机。



孟文森怕他打搅他和心上人卿卿我我,竟然关机了。



很快苏母的电话催命一般的又过来了:“怎么样?文森怎么说?”



“妈,在想办法,文森在想办法!”苏夏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撒谎想稳住母亲。



听说孟文森在想办法,苏母不那么担心了,“让文森快点想办法,赶快想办法。”



苏母还抱着幻想,苏夏心里却是沉到了底,孟文森不肯接电话,已经表明了态度,她要怎么办?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找到孟文森,怎么也要求孟文森救自己的父亲。



苏夏给孟文森的特助打了电话,特助含含糊糊的回答不知道总裁的下落,苏夏没有办法,只好开车出门去找。



孟文森最爱去的会所夜店,她都找遍了,没有孟文森的踪影,无助绝望的时候她想起了刚刚打电话时候听到的莫晚的声音,她说菜凉了,这么说他们是在家里?



孟文森在A世有无数房产,但是能让他长久居住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清欢居。



那是孟文森为莫晚打造的爱巢,从前莫晚消失无踪影,孟文森就经常住在那边,现在莫晚回来,很显然那是他们必选的叙旧场所。



苏夏马上发动车子,直奔清欢居。



车子急速在清欢居停下,苏夏快步下车直奔过去按门铃。



只按了一下,门一下子打开了,莫晚穿着家常衣服,浅笑嫣然的站在门后看着她:“滋味不好受吧苏夏?”



苏夏没有管她的嘲讽:“莫晚,文森是不是在这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莫晚挡着门冷笑。



“莫晚,你让我进去,我有急事找文森。”



“急事?是你父亲被纪检调查的事情吗?苏夏,你别费心思了,你父亲没得救了!文森他不会帮你的,你死了那条心!”



听着莫晚凉飕飕的声音,看着她嘲讽的笑容,苏夏的心在一寸寸的下沉。



很显然孟文森这样绝情和莫晚脱不了干系,是莫晚不让他帮助苏家的,她愤怒的质问:“莫晚,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让你把我从前经历的一切从头来过而已。”莫晚轻飘飘的笑了一声,“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是谁举报你父亲的吧?”



“是你举报的?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举报的!”苏夏愤怒的看着她。



“你高看我了苏夏,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有你父亲的把柄呢?举报苏市长的是文森啊?你这么霸占着孟夫人的位置不肯放手,他没有办法只好先出手了。”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苏夏你自己想想,文森他可曾爱过你一丝一毫?如果不是你不要脸爬上他的床,他会和你结婚?对了,结婚后他应该没有碰过你吧?不对,他只碰过你一次,就是上个月那天晚上在夜色,他喝醉了,把你当成我了对不对?”



莫晚的话像是刀子一样刺进苏夏的心里,莫晚说得对,孟文森从来没有爱过她。



结婚是被迫的,结婚后三年他从来都不肯碰她,唯一的一次是个列外,他喝醉酒,把她当成了莫晚,而这一切莫晚竟然清清楚楚,耻辱的感觉席卷全身。



苏夏发狂的对着莫晚喊:“莫晚,就算他不爱我,那又怎么样?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一天不离婚,你就一天只能是小三!”



嘶吼出这句话后苏夏发现面前莫晚脸色一下子变了,大眼睛里蓄满泪水,身体摇摇欲坠,声音楚楚可怜:“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看着她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眼角滚落,苏夏还以为自己眼睛出了毛病,在愣神间,孟文森冷冰冰声音突然响起:“苏夏,你是想找死啊!”

接触到孟文森满是怒色的眸子,苏夏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而莫晚却就势扑进了孟文森的怀里,当着苏夏的面哭得那个楚楚可怜。



美人垂泪最是能够让男人心疼,孟文森轻轻的拥着莫晚的腰,语气爱怜深情:“晚晚,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一个下贱无耻的女人,她说的话当不得真。”



早就知道自己在孟文森心中没有什么地位,但是这样当着人面说她无耻下贱还是伤着苏夏了。



她看着孟文森惨笑:“孟文森,我是无耻下贱,可是再无耻下贱我也只有你一个男人,不像有的人……”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脸上重重的挨了一记耳光,孟文森眼中冷气四溢:“苏夏,你没有资格说晚晚,晚晚变成这样,都是你和你父亲的功劳。你们当初对她那样狠毒,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的。”



“你什么意思?什么狠毒?”



“别装糊涂了,晚晚被送进夜总会坐台不都是你和你父亲的功劳吗?”



“没有,我们没有做,孟文森,她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



“这不是你一句否认就能够抹杀的,苏夏做错事要承受代价,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想想你们从前的所作所为,再看看现在,是不是觉得报应来了?”



“你因为她……你因为她莫须有的对付我爸?孟文森,你怎么这样狠毒?”



男人淡淡一笑:“狠毒吗?这只是个开始,最狠的还在后面,晚晚父亲的结局就是你父亲的下场!”



这话让苏夏打了一个寒颤,莫晚父亲畏罪自杀在监狱里,孟文森的意思是自己的父亲也是这样的结局吗?



惧怕让苏夏整张脸都变得煞白:“你想做什么?孟文森,你不能这样对我爸,我爸他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是吗?这句话等着到法庭上让他对法官说吧!”孟文森冷冰冰的笑着,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苏夏伸手去推门,纹丝不动,她又去按门铃里面没有丝毫理睬,包里的手机响了,苏夏手忙脚乱的接通,阿姨的声音惊慌失措的传来:“大小姐,夫人晕倒了,你赶快回来!”



听说母亲晕倒,苏夏没有敢停留,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家。



苏母躺在沙发上面,保姆阿姨在给她顺气,看见苏夏进来,躺在沙发上的苏母一下子跳起来,恶狠狠一记耳光抽在她脸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妈!”苏夏捂住脸,刚刚挨了孟文森一个巴掌,现在又被母亲一个巴掌,她头晕目眩。



“都是你,鬼迷心窍要嫁给姓孟的,现在好了,姓孟的竟然狼心狗肺去举报你爸,你爸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



苏母颤抖着手指着女儿:“你这个孽障,为了你的所谓爱情把你爸葬送了,你怎么不去死?”



“对不起!妈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这一切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你去求姓孟的,让他放过你爸,赶快去!”



天空飘起了雪花,苏夏被苏母撵了出来,苏母恶狠狠话语在耳边回荡:“如果不能让孟文森改变主意,你就死在外面再也不要回来!”



苏夏又开车回了清欢居,她疯狂在外面按了好长时间的门铃,身上都白茫茫的一片后,孟文森终于打开了门。



“求你,饶了我爸!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苏夏怕他关门,用手撑着门乞求的看着孟文森。



“要什么也答应我?包括离婚?”



“不!我不要离婚!我不离婚!”



看着她坚决的拒绝头,孟文森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你可想好了苏夏,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除了离婚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文森,我求你了!”



“你说的?”孟文森冷笑一声,“既然你这样有诚意,那我就成全你!”



“文森,你是答应我了吗?你答应放过我爸了?”苏夏当他答应了,脸上带了欣喜的神色。



“没有那么简单,除非……”



“除非什么?”苏夏急切的看着孟文森。



“记得当年莫家出事的时候吧?晚晚当时在你家跪了整整六个小时乞求你父亲出手相救,可是他没有,俗话说父债子还,你父亲没有儿子,你这个做女儿的怎么也得表现一下吧?”



孟文森那双好看的眼睛停留在苏夏身上:“我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你像当初晚晚一样跪上十二个小时,我就原谅你父亲对晚晚的伤害。”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有黄金,女儿何尝又不是如此,身为市长千金苏夏也是有骨气的人,孟文森的要求让苏夏有瞬间的迟疑。



“怎么不不愿意?”见她迟疑,孟文森作势要关门。



看着孟文森无情的脸,苏夏在心底咬牙,跪就跪吧,比这耻辱的事情她都经历了,这跪一下又能怎么打紧,只要能让父亲安然无恙就好,她抓住门框,看着孟文森漠然的脸,“我跪!”



“那么就进来跪在客厅吧,客厅里有监控,你别想耍什么花招,我可是说清楚了,如果中途放弃我的承诺不会算数的。”

水晶吊灯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空气寂静冰冷。



苏夏直挺挺的跪在冰冷的客厅里,目光涣散的看着前方。



突然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就是那里,再深一点……好舒服……”



“文森……不要了……”



女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暧昧诱惑,像是刀子一样一刀刀的凌迟着苏夏的心。



不是未经人事,这样的声音,这样暧昧的词调,傻子也知道楼上在进行什么戏码。



她嫁给孟文森三年,他一直抗拒碰她,可是他找回莫晚三天,他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做了,当着她的面,还叫得这样大声。



他们在楼上翻云覆雨快活无比,而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却跪在冰冷的客厅里,等待着最后判决。



心抽搐着疼,撕心裂肺,无与伦比的疼痛。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这样卑微的跪着,孟文森说了,只要她跪满十二小时,他就会原谅她的父亲。



为了不让父亲有牢狱之灾,她豁出去了!



下了一夜的大雪,外面地上白茫茫一片,透骨的寒气从四面八方侵蚀而来。



孟文森为了惩罚她不准开暖气,苏夏就这样衣衫单薄半跪在地上,脸色青紫,身子在瑟瑟发抖。



精神上的折磨和身体上的折磨让苏夏想要去死,可是她不能死,她要救父亲,她要救苏家一大家人。



这一夜是寒冷,孤寂漫长的……



天光微明,终于有脚步声从楼上缓慢的传来,苏夏抬起浮肿的双眼,看向二楼。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一夜未睡,一夜就这样跪在冰冷的客厅里,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如果不是提着那口气,她恐怕早就已经晕过去了。



看见男人的身影,苏夏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她急切的开口:“文森,放了我父亲,求你了!”



她的声音粗犷得难听,苏夏自己都不觉得这像是自己的声音。



男人没有说话,只有脚步声缓慢的从楼梯上传来,好一会后才走到了苏夏旁边,声音冷冷清清,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跪了多长时间了?嗯?”



“十二小时,文森,你答应过我的,跪满十二小时就放过我的父亲的。”



“呵呵!”男人在轻笑,他的笑声没有任何温度,听起来寒澈透骨,“苏夏,你搞错了一件事,我昨天晚上说的原话是,跪十二小时我就原谅你的父亲,但是从来没有说过要放过他!”



他漠然的声音让苏夏的心抽搐到了一起,她抬起浮肿的眼睛看着眼前英俊帅气到极致的男人,沙哑着嗓子哀求:“文森,是我错了,求你了,求你放过我爸!我求你了!”



“求我?原来唐大小姐也会求人啊?此时此刻你有没有什么感触?”男人微微的低头,伸出两根手指头托起她的下巴,“当年你对晚晚做了什么应该心里很清楚吧?嗯?”



那个嗯字他是迸出来的,带着一股杀气。



苏夏垂下眸子,她不知道孟文森为什么要这么说,她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莫晚,从来没有对不起她过。



苏夏想要辩解,可是接触到孟文森漠然的眸子,她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是求人的人,她不是傻子,一直都知道求人的人永远是最卑微的。



为了不让孟文森动怒,她不能辨别,她颤着嗓子,用最卑微的姿态和声音央求:“文森,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要我怎么都可以,只求你放过我爸!”



“当年晚晚也是这样跪在你家门口求你放过她爸的,你放过他了吗?”孟文森笑着看着她,“没有吧?既然你当初都没有办到的事情,又有什么脸来求我?”



“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莫晚家出事和苏家没有什么关系,莫家牵扯太多,苏家和莫家没有什么往来,自然也没有理由去蹚这浑水帮莫晚,所以当莫晚去求苏夏父亲,被他拒绝了。



“文森!” 苏夏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一个娇滴滴柔媚似水的声音响起。



莫晚穿着睡衣,从二楼下来了。

毕竟是A大出名的校花,就算是穿着睡衣,胡乱的披散着长发,莫晚也能美出一番味道。



苏夏的目光落在她露出的修长洁白的脖子上面,雪白如玉的肌肤上面点点红痕,显示昨天晚上的战况有多激烈。



苏夏怔怔的看着莫晚脖子上的痕迹,心碎成一片一片。



看见莫晚出现,孟文森冷漠的眸子里含了温情,他伸手握住莫晚的手,声音爱怜温柔:“怎么下来了?”



莫晚露齿一笑:“我饿了!”



“我让佣人准备吃的,吃什么?”



“我想吃海鲜粥。”莫晚笑得那个美。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完全没有把跪在地上的苏夏放在眼里,苏夏垂着头,长长的眼睫毛覆盖了心中的苦涩和刺痛。



她哑着嗓子打断一对璧人的深情表演:“文森,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我父亲好不好?”



莫晚仿佛才发现苏夏一般,“呀?你怎么跪在这里?”



说着话假惺惺的伸手来扶苏夏:“快起来,地上这么冷,你会生病的!”



“文森,求你放过我父亲!我求你了!”苏夏没有理会莫晚,只是继续央求孟文森。



她不是傻子,这一夜跪下来好多事情都想通了,她落到这种地步,苏家落到这种地步虽然是孟文森的手笔, 但是和眼前的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孟文森虽然对她冷淡,虽然被迫娶了她,但是这三年来一直和她相安无事,她一直在等待孟文森发现她的好。



可是这一切从莫晚出现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道莫晚对孟文森说了什么。



孟文森用尽一切手段对苏家出了手,在A市,孟文森已经是只手遮天,想弄死谁易如反掌,更何况他还是苏家的女婿,知道苏父所有的漏洞把柄,所以苏家才会倒得这样快,这样彻底。



莫晚看着苦苦央求的苏夏,嘴角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苏夏你也有今天啊?



她心里畅快无比,脸上却是带了一丝担忧之色,继续伸手去扶苏夏:“苏小姐,起来吧,地上凉!”



苏小姐三个字刺激得苏夏脸色煞白,她看向莫晚,莫晚也在看着她,一双好看的眸子里含着嘲讽。



莫晚是故意的,故意叫她苏小姐的,她是孟文森名正言顺的妻子,她知道,却和孟文森在楼上卧室里翻云覆雨,还故意用苏小姐这称呼刺激她。



想到三年来孟文森坐怀不乱不肯碰自己丝毫,却和莫晚颠莺倒凤快活无比。



苏夏的愤怒在一点点蔓延,她一把推开莫晚假惺惺的搀扶她的手,不知道是她用力过猛,还是莫晚弱不禁风。



随着苏夏这一推,她竟然控制不住的往后一倒。



“晚晚!”孟文森眼疾手快的去扶莫晚,却是晚了一步,“砰”的一声,莫晚重重的摔倒在地。



她一张俏脸马上变了颜色,“文森……疼……好疼……”



摔倒在地上的莫晚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眼角滚出,伤心欲绝又满脸痛苦的看着苏夏。



孟文森心疼的扶起她,“摔着哪里了?”



“我身上疼,浑身都疼。”莫晚泪眼婆娑的依偎在孟文森怀里。



孟文森转头看向苏夏,目光仿若淬毒般的盯着苏夏,苏夏虽然厌恶莫晚,但是她刚刚并没有用多大的劲,自然做梦也没有想到莫晚会摔倒。



看见莫晚摔倒在地,她直觉就是坏事了,想解释的,可是刚张口,脸上就挨了火辣辣的一记耳光。



“你这个心肠歹毒的恶毒女人!到现在还死不悔改,既然这样就不要怪我!”

孟文森盛怒之下出手,苏夏的脸马上肿了起来。



她捂住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孟文森,孟文森也在瞪着她,声音寒澈透骨,“苏夏,这是你自找的,本来我还打算放过苏明德一码,既然你这样不识趣,那就不要怪我!”



“文森!”苏夏惊悸的看着男人阴沉沉的脸,“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急切的解释,可是孟文森怀里的女人却发出痛苦到极致的呻吟:“文森,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孟文森抱着莫晚大步而出,苏夏挣扎着想追出去,可是她在地上跪太久,双腿早已经青紫麻木,竭尽全力站起来却是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砰”的一声响,她重重的摔倒在客厅里。



浑身疼得像是散架了一样,可是没有人理睬她,她就这样绝望的躺在地上,看着自己的丈夫抱着他的心上人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身上疼得难受,小肚子也在一抽一抽的疼,苏夏挣扎着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向门口。



从客厅到大门,再从大门到外面车上,她用了很长时间。



苏夏不知道自己怎么到医院的,看她满脸青紫,医生一边给她检查一边埋怨她,“你怀孕了自己不知道啊?还和人打架?不要命了?”



苏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解释也没有什么用,只是木然的躺着一声不吭。



医生见她不说话叹口气:“你还是先在医院养一下吧,胎儿不稳,在医院发生意外可以随时找医生。”



“谢谢。”苏夏低低的道谢,此时此刻哪里有她养身体的时间,她得求孟文森,求他放过自己的父亲!



打听到莫晚所在的病房,苏夏拖着沉重的步伐赶了过去,莫晚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昏睡,孟文森满脸焦急的守候在一旁。



看见苏夏进来他用杀人般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她:“你最好乞求上天保佑晚晚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事情,不然……”



“你说什么?”苏夏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孟文森。



孩子?莫晚坏了她的孩子?



“我说,你最好乞求晚晚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事情!”孟文森猩红的目光盯着她,一字一顿。



莫晚竟然怀了他的孩子?这么说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心里填满了满满的绝望,那绝望撕扯着她的心,所谓的被凌迟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苏夏身子一软,浑身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完全站不住,看着她趔趄着像后倒去,孟文森没有半分的波动,依旧是冷冰冰的看着她。



苏夏破败的身子就这样无处可依的倒了下去,又是砰的一声响,她眼冒金星,意识模糊,完全失去了知觉。



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床上,头还有些晕乎乎的,她试着动了一下,身上疼得难受。



苏夏试着坐起来,一眼看见病房里的玻璃床上出现一个披头散发满脸青紫的人。



她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好一会才想起这就是她自己。



曾经如花似玉美轮美奂的自己竟然变成了这份摸样?苏夏捂着眼睛无声的啜泣起来。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她真的是太傻了!



明明知道孟文森不爱她,明明知道他讨厌她,她竟然还无怨无悔的守着孟文森三年,竟然傻乎乎的等候,期盼着孟文森的回心转意。



在她研究菜谱,每天变着花样做菜企图用留住男人就得留住他的胃这个定律对孟文森展开爱情公式时候,孟文森已经开始计划怎么算计她的父亲。



心里撕开一条口子,汩汩的流着鲜血。



她真的是太傻太傻了,竟然还指望着肚子里的孩子能够让孟文森回心转意,竟然还指望他会对她有一丝的怜惜。



苏夏悔不当初,她好后悔好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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