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左病右治,上病下治,人身上的经络都是相通的,若想不影响其他部位,除非直接砍掉。”

她一改刚才的谨小慎微,侃侃而谈。

眼中的光芒璀璨夺目,吸引着人的眼球。

“所以若不想变残,只能开刀接合神经,而且要尽快,否则血脉枯竭坏死,就算功能重建,也要经过很多年的康复训练才能恢复。”

“这个术法我做过,若是手术失败,也无非还是老样子,不会变得更坏。”

"只是现在,我手上没有工具,开刀要求的条件很高,需要做很多准备。"

“要不要做这个手术,你们自己决定。”

叶浅浅不知不觉,就将他当做病人家属,说的话像是公事公办。

这令苏墨阳又感觉到了不舒服。

什么叫你们?

难道她现在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需要什么东西?我去准备。”

他完全没有废话,一言定音。

这让叶浅浅很满意,甚至是开心。

她做过无数次的手术,可这一次不同。

这是她在这个时代的第一次。

那种熟悉感让她莫名安心。

苏墨阳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愉悦,轻轻弯了弯唇角。

只是,她到底是谁呢?

什么医书,什么师傅,这么明显的谎言,他会信?

世间不会有这么多巧合。

这个异魂,一定和神医谷有关系。

“我需要的刀具,一会儿给你画出来,你看看去哪里制作。”

还有重要的麻醉药,也要调配好。

酒精,羊肠线,缝针,镊子,剪刀,针灸针也一块备上。

“可。”

“哦,对了,陆叔要拜你为师的事,你怎么想的?其实,陆叔虽然医术一般,人却是很好,这些年,咱家也受他恩惠良多。”

特别是爹刚死那会儿。

他记得十分清楚。

娘的精神一下子就垮了,每日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他也不去上学了,在家照顾襁褓里的小妹和一家子。

小妹断了奶水,身体总是出问题,加上娘的身子,都要靠药养着,家里的钱很快花光。

大伯过来送了一次钱,就言辞闪烁地不再登门。

周围邻里更是避之不及。

当时,他十岁,林哥儿还不到三岁。

想要跟着人去城里干活,可家里又离不得人。

最后还是从未打过交道的陆叔来了,留了些通气血的药材。

他说娘是心病,不用再去城里抓药,还带了两斤黍米,给小妹喝。

他渐渐冷静,不再茫然抓瞎,开始学做各种家务,开导娘。

这才把那段最难的日子熬过去了。

去年考上秀才,村民对苏家的态度全变了。

但苏墨阳已经不是当年懵懂无知的孩童,早把人心看透了。

表面谦和,实则冷情。

这些年,他在外求学,虽与陆叔没过多来往。

但陆叔在他心里,始终是不同的。

他是一盏明灯,曾指引他走出黑暗。

现在陆叔让他帮忙说话,还一副拜不了师就不想活了的样子,他当然不能拒绝。

“你是想让我收了他?不会有不好的影响吗?”

“一个长辈喊我师傅,感觉怪怪的。”

原来她顾忌的是这个,不是不愿教。

苏墨阳声音柔缓:“这不一样,人都讲究一个根,陆叔只是个野郎中,在真正的医者眼里,是上不得台面的。”

“若你收他为徒,授他医术,就算考不来行医证,他心中也有底气。”

"长辈不长辈,你更不用放在心上,正所谓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三人行必有我师。”

叶浅浅皱眉:“你能不能说人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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