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父长叹一声:“项兄,我们是来退婚的。”

先前藏在心里如针扎一般的疼,此时说出来了,也就那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钱母鼻孔朝天:“咱们都是读书人家,这强娶强嫁的事,咱们也不兴,所以这婚就退了吧?”

早就装不下去的严氏,怒火滔天:“强娶强嫁?我倒是想知道,这还没成亲呢,怎么就成强娶强嫁了?”

钱母满脸不耐烦:“所以我现在来退婚,免得强娶强嫁。”

严氏满脸讥讽:“原来大家说的,你家登科见异思迁的事是真的?好一个负心郎,当初求娶我家婉儿时,那是说的千好万好。”

“现在见异思迁,翻脸不认人还要扣一个强娶强嫁的名头?”

“这就是学院里教出来的学子,我倒是要去问问他们山长,这种人将来如何为官,为民做主?”

钱母很生气,一个退婚的事,若是找到学院去质问山长,那她儿子的脸面和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儿子将来可是要当官的,哪能背这种毁名声的污点。

她满面怒容,强势无理:“你怎么如此无礼,这是咱们两家的事,你扯山长干什么?我就明说了吧,这婚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严氏对退婚这事早就知道,这几天憋的她火大,现在撕破脸了,也就不必再忍着,当即怒喝:“行啊,既然撕破脸了要退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退就退,我会到学院敲锣打鼓的告诉学院的所有人,钱登科是个见异思迁,见钱眼开的负心汉。”

钱母一听到严氏说要这样做,怒火冲天,跑到学院去敲锣打鼓的喊这事,那岂不就毁了她儿子的前途?

她还等着儿子给她挣个诰命夫人一衔呢,岂能让山野村妇毁了她金贵的儿子。

她脸红筋暴:“你想毁了我儿子?”

“你都要毁了我女儿,我怎么就不能毁了你儿子?”严氏不退让,声音吼的比她还大。

项仁和跟钱父两人相对面坐,也是黑着脸,一副准备干架的模样。

本是站在院子里的余氏,带着崔氏石氏来到堂屋。

伸长脖子往里看的项瓷,看到奶奶带着娘亲和大嫂前往堂屋。

那架式真有种佘太君上战场的霸气,让项瓷眉眼发亮,悄悄摸到门口边侧,光明正大的偷听。

余氏一进堂屋,项仁和跟严氏起身立于一旁。

钱父钱母倒是想撒泼,可在人家家里也不敢,也只好带着一身愤怒起身,别开脸。

余氏拿起桌上的婚书,细细的看了一遍,最后看向钱氏夫妻:“退婚,可以。”

严氏惊呼出声:“娘。”

钱氏夫妻惊愕的看向余氏,刚才还要吵上天,没有想到此时就同意了,还这么温柔。

果然,读过书的女人和没读过书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严氏就是个泼妇,余氏这样的才是秀才家姑娘。

这惊喜来的太快,钱母生怕余氏后悔,严氏反悔,立即道:“十两聘礼钱不用退了,算是我们补偿项四姑娘的。”

看,她们钱家可是很有礼,也很大方的人,不和你计较这些,连聘礼都不需要你们退回。

余氏淡淡道:“不必,我项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但也知道礼义廉耻孝,既然要退婚,那就退的干干净净,什么也别扯。”

她看向严氏:“把聘礼十两银子拿来退回去。”

严氏恨恨的剐了一眼钱母,回屋拿来十两银子拍在桌子上。

钱母倒不是舍不得十两银子,而是想着赶紧退了,不和他们沾边,这才想着赔十两银子,反正胡员外多的是银子,不差这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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