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扶她起来,给她喂了药又喂水,再小心的放她躺下,给盖上被子,刮了刮她的鼻子,吐气温柔,“我出去给你买药了,再说我要是不回来,怎么会看到某人为了我哭成小花猫的样子呢?”

许知低头抱住他的腰,没说话,她还在因为白天的事情生气,可是此时却因为程立的陪伴,心里又生出一丝丝甜来。

如今,她只有程立了。

程立摸着她滚烫的额头,教训道:“以后不许一生气就把自己关起来,你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

许知心里一跳,立刻抬头看他。

“我啊,跑过去敲隔壁的门,说自己把老婆惹生气了,被反锁在门外了,还请他们好心让我从阳台上翻过去,给老婆道歉,那女主人把我好一阵奚落呢。”

“翻窗?”许知腾的坐起来,担忧的给程立检查了下,确定他是好好的,立刻就红了眼眶,捏着拳头打了他几拳,“你疯了吗?要是掉下去了怎么办。”

程立握住她的拳头,满目柔柔情意,“你在发烧,我不能放任不管。”

许知眨眼流出泪来,“你个傻子。”

这里可是十六楼,她房间外面的阳台和隔壁的阳台隔得有些远,且中间没有任何可借助的地方,想想程立翻过来的情景,许知都觉的手脚发软。

他是疯了。

“你现在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了吧。”程立温柔的道,“我家和许家的关系我没有及时告诉你,是我不对,今天丢下你也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保证。”许知内心早在听到他翻窗户进来的时候,早就软了。

之前的不愉快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程立低头,额头贴贴她的额头,故意板着脸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赶我走。”

许知往他怀里蹭了蹭,轻轻哼道:“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事情。”

程立抱着她叹气,“知知,对不起,我不该劝你接受她们,你不喜欢她们,那我以后再也不提了,你可以住在这里,也可以住在我家里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许知抽了抽鼻子,“我就住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

“好,听你的,你住这里,我也住这里。”

许知想说他是她什么人,还住这里,可是仰头就看进他带笑的眸光里,她一呆,瞬间就把自己要说的话忘了,尴尬的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

程立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又在她额头亲了亲,“睡吧,我陪着你。”

大约是因为有程立的陪伴,许知下半夜都睡得很好,早上起床洗了个澡以后,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拉开房门,食物香甜的气味扑鼻而来。

许知在门口站了会儿,只觉得心里暖的厉害。

她悄无声息的走过去,从背后抱住程立的腰,脸颊贴在他宽厚的背上,“早安。”

“早安。”程立转过身来,下巴蹭蹭她的额头,“你高烧刚退,所以我煮了面条。”

许知看着锅里翻腾的面条,热水迷了眼睛,有些发酸。

“吃这个就好了。” 她伸手去拿碗,语气轻快起来,“让我看看程同学的手艺退步没有。”

手还没碰到碗,就被程立捉着手腕拉开,“凉,我来。”

今年是闰年,闰的还是二月,所以尽管公历二月都要过完了,天气依旧还很冷,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没完没了。

热腾腾的面条撒了葱花,闻起来很香,许知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烫得舌头有些疼,“好吃。”

程立会做饭,两人在国外的时候很少出去吃,都是他做饭,吃完了饭他再送她回宿舍。

至今,许知都还记得,邓美玲悄悄来看程立,看到他围着围裙端着菜盘子的时候那脸上的震惊,

好像是从那时候开始,邓美玲就很讨厌她。

“慢点吃,又没人和你争。”程立忙给许知倒了一杯温水,无奈宠溺的摇头,“你啊你,性格毛毛躁躁的,也只有我才能这样体贴。”

许知挑着面条,热气熏着眼睛有些酸,她忽然低低的问:“程立,我们会结婚吗?”

“当然会。”程立的回答毫不犹豫,像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又温声道,“别怕,以后有我。”

许知红了眼眶,心里和这刚出锅的面条一样的滚烫。

她抬眼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嗯。”

程立陪着许知吃完面条就去上班了。

房子再次空荡荡起来。

许知将自己的行李箱拖出来,开始整理东西,给学校请假的时候,她母亲还活着,她想着要照顾她,于是请了半个月的假。

如今,母亲已经去世了,许知不想留在这里,打算后天就离开。

箱子里有许知特意给余天秀买的的围巾,其实这次回来,许知还有个目的,就是想劝余天秀离婚。

她靠着优异的成绩拿到的奖学金,加上这些年她攒下来的一些钱,足够支付她的学费和日常开销,余天秀不必为了她继续留在许家,被那一家人欺凌。

眼泪不争气的又落了下来,许知抱着围巾,悲痛又觉得愤怒无力。

她小时候不理解为什么余天秀宁愿忍着自己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亲热也不肯离婚,甚至是处处忍让,妻子的位置有名而无实。

那时候她讨厌许家人,选择住校,每次回家也是躲在房间里读书,除了吃饭,从不离开房间。

她努力读书,想要大学考去别的城市,后来知道还能考去国外,她更努力了,想着离那恶心的一家人越远越好。

甚至,这次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若是余天秀愿意离婚,她会说服她把这套房子卖掉,和她出国,若是余天秀不愿意出国,也可以拿着房子的钱换一个地方生活。

只是,她满脑子的计划,都因为余天秀的死戛然而止。

算了,许知想,母亲的死,变相也是一种解脱。

起码不用再遭罪了。

把围巾叠起来放好,许知开始收拾东西。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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