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莫名一惊,随即关掉床头灯,缩进了被窝。

过了很久,没有动静。

她才松了口气,后来又自嘲的笑了。

她在怕什么?

慕迟他每晚都去芊芊哪儿过夜,根本不会来她这里看她一眼。

她就是他娶回来的一个工具而已。

唯一让他在乎的,也就是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但每每想起来,心还是那么痛,那么痛。

她默默掀开被子,探出头,伸手去拿杯子,想喝点水,忽然看见一个黑影坐在床尾的沙发上。

“啊!”

她吓得惊叫了一声,杯子掉在了地毯上。

“谁让你去碰她的?”慕迟的声音冰冷的如同来自地狱。

“我,我没伤害她,我就是想帮她......”桑榆急忙解释。

下一秒,慕迟的脸已然逼近。

她的身体被他压得死死的,一动不能动。

满身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她头晕。

“可是你脏,你弄脏了她。”

磁性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醉和恨。

桑榆不敢再言语,不敢解释。

她知道自己此时在他眼里,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桑榆,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你虚伪,你装,你明明嫉妒芊芊,你还要和他装做是最好的闺蜜,明明你把她害成这样,你还要假装对她好,让全世界人都觉得你是被冤枉的。你恶心,你让我恶心。”

慕迟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捏住了她的脖子。

慢慢用力,慢慢用力……

桑榆没有挣扎,由他捏着,努力的呼吸着残余的空气,努力的平复着慌乱的心跳。

她知道,他不会要她的命。

他舍不得让她死的痛快。

她死了,他的恨去哪儿发泄?

慕迟想要桑榆求饶,可她偏偏一句话不说,就那么默默承受着。

黑暗里,他能清晰的看见她唇角挑衅的笑。

她怎么可以笑得这么放肆?

手上的力度再一次加大,加到最大。

然后骤然松手……

认输,妥协。

每一次都是这样。

她连命都不要了,她愿意把自己的器官全部挖空,她不想活。

是他,不想让她死。

后来,他没了力气。

头重重的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依。

他浓烈的呼吸,死死纠缠着桑榆浅薄的喘息。

削薄的凉唇无意识的蹭在她的唇瓣上,柔软,冷冽,带着勾人心魄的红酒香。

他似睡着了,明明上一秒还想要杀了她。

现在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就那么压在她身上,唇贴着她的唇睡着了。

桑榆心里就是泡发了烂柠檬,好酸,好苦。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内心蠢蠢欲动。

那一刻发疯的想吻他。

吻她深爱了十多年的男人,吻她的老公。

但她知道,他嫌她恶心。

他不爱她。

所以,她轻轻推开他,让他睡床。

她拿了被子和枕头,睡在床头的沙发上。

彻夜未眠。

六点,慕迟准时醒来。

他每天六点准时起床,无论任何情况他都能准时醒来。

这么多年,日日如是。

所以,她也是,如无意外都是六点起。

慕迟醒来,发现自己昨晚睡在她的床上,而她睡在沙发上,目光冷冽的骇人。

“你是想替谁守身如玉?慕景川?或者孟良辰?”他讥笑,眼底的寒意像淬了毒的碎玻璃渣。

桑榆气笑了。

“慕总,不是你嫌我恶心吗?难道你昨晚故意到我房间来,是想和我发生夫妻之实吗?如果你想,你可以直说。不必醉酒,不必找借口。我对一具喝醉的‘躺尸’,很难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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