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都不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这位公子极善音律,鸨妈竟让她住进了锦瑟院,看样子是将她奉为座上宾了,又怎会让她出来接客。

说起这广宁侯,在朝中就他与苏槐关系最好,所以苏槐才认了他的妹妹清乐郡主做义妹。

广宁侯外出公干月余,本是赶着回来喝苏槐喜酒的,可没想到正好赶上苏槐的新娘子不见了。

虽然他也莫名其妙苏槐哪里冒出来的这未婚妻。

广宁侯回到家,越想越觉得清乐郡主当日的举动可疑,后来就叫了她的侍卫来盘问。

侍卫不敢隐瞒,全都招了。

广宁侯冷着脸将清乐郡主叫到跟前来,声色冷冽道:“徐妙,你是脑子坏掉了吗?”

清乐郡主埋头看着自己脚尖,“哼,才回来就骂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哥。”

广宁侯道:“听说苏槐杀了你一个随从?”

清乐郡主应道:“是。”

广宁侯道:“那你还敢掳走他的新婚妻子,你是怎么想的?!”

清乐郡主道:“这也不能怪我,谁叫那乡巴佬屡次和我作对。

“还有啊,那天义兄本来发现她了的却当没发现,不就是不想娶她,撂着她自生自灭吗?

“我只是帮义兄处理了一下碍眼的东西罢了。”

广宁侯气得不行,道:“你还这么理直气壮?即便是她和你作对,你把人卖去青楼,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清乐郡主还想说什么,广宁侯立即吩咐下去:“来人,带郡主回院里,禁足一月,没我的准许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清乐郡主不服气地被带下去,随即广宁侯就动身出门,亲自去了一趟朝暮馆。

白天的朝暮馆是相当闲,而且一团和气,姑娘们平日里相互探讨歌舞琴艺更是不在话下。

尤其是陆杳来了这里以后,姑娘们常向她请教音律。

广宁侯进了朝暮馆的门,朝暮馆白天虽不接待客人,但听说他要找鸨妈也不能拦着。

他一进来,便先听见一段琴声,有姑娘满含期待地问:“公子公子,你觉得我弹得怎么样?”

他循声看去,就见大堂左边有一些莺莺燕燕的姑娘,围着一抹背影。

她们对着那抹背影唤公子,可广宁侯又见那背影纤细,青丝及腰,分明是个女子。

广宁侯匆匆走过,到大堂另一边见到了鸨妈,说明来意。

后来鸨妈到陆杳这里来,道:“广宁侯来了。”

陆杳诧异:“这大白天的就来嫖?”

鸨妈道:“不是,他是来找您的。”

陆杳更加诧异:“找我?”

鸨妈:“说是要给您赎身呢。”

这广宁侯是清乐郡主的兄长,可想而知,定是给他妹子收拾摊子来了。

而且他又跟苏槐关系好,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吧。

遂陆杳道:“他想赎我,也不能不满足他。这样吧,让他拿千两黄金来赎。”

鸨妈就身姿摇曳地去回话了,对广宁侯道:“方才问过姑娘了,她愿意被侯爷赎走。只是这价钱……”

广宁侯道:“多少?”

鸨妈道:“姑娘说得要千两黄金。”

广宁侯:“……”

广宁侯沉默片刻,道:“我没记错的话,她被送进来的时候才卖了二钱银子。”

鸨妈笑容满面:“哎哟侯爷,此一时彼一时嘛。姑娘自己开的价,这买卖双方也得讲求你情我愿不是。”

陆杳上了二楼,倚着二楼栏杆,将楼下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顺便探头往下瞧了一眼,见得男子挺拔如松,不过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他似乎挺警惕,一下就捕捉到她的视线,亦抬头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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