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在场的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眼前的俊美男子是有功夫在身上的,而且功夫还不浅。这又让在场的年轻女子看向他时,眼神中更多了些爱慕。

与此同时,这也令推搡陆锦川的壮汉,变得慌张起来,开始担心今日怕是要吃亏。

陆锦川看着他,气定神闲地说道:“你胆儿够大的!竟敢对陆家人动手,本想废了你;但看在你与张家有旧的份上,放你一马,快逃命去吧,省得我一会儿改了主意!”

此时,壮汉早已慌得没了脾气,忙不迭地挤出人堆溜了。

陆锦川吓怕了壮汉,转过头对凌春风说:“怎么如此心急,不等我就自己回来了?”

听陆锦川如此说话,众人已大概知晓二人的关系。年轻女人们看向凌春风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复杂,其中,羡慕嫉妒肯定是有的,而凌春风自己则是一头雾水:这还是那个说要和离的陆锦川吗?他居然陪自己回门看阿姐,还替自己出头。难道他已经改了主意,不和离了?那他的心上人怎么办?

“不进去看你阿姐吗?”陆锦川的话打断了凌春风的胡思乱想。

她急忙抽回心神,和陆锦川往门里走去。张清安和周瑞淑则一直围在陆锦川身边,很是殷勤。

那样的殷勤嘴脸,在凌春风的记忆中出现过多次。曾经被他们殷勤对待的人有很多,其中也包括凌春风的父亲和母亲。只是当时他们都以为,那是张家人因感念父亲凌东觉的恩情,而表现出来的殷勤周到。

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那也许只是他们一家,每每看到一个可从其身上捞到好处的人时,都会有的惯常表现罢了。

张家人将陆锦川引至正厅说话,凌春风则去寻阿姐凌南风。

刚才在大门口并未看到阿姐,凌春风就一直挂念着。当她疾步走进阿姐房间时,看到凌南风正坐在桌旁,呆呆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出神。

凌春风唤了两声“阿姐”,凌南风才回过神来,转过头来望向她,原本满是愁容的脸上,这才浮起笑意。凌春风发现,几日不见,阿姐憔悴了许多。这令她很是心疼,忙问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事?

凌南风轻叹一口气,望着窗外出神,好一会儿后才开口说道:“张清安要以平妻的名分,将罗绮绣娶进门。”

“平妻?”凌春风不敢相信张家人竟有这样的打算,不禁惊呼出声,“凭什么?张家能有如今的光景,可全靠阿姐你啊!难道就因为那女人有了孩子?可他的身体…我相信以阿姐的医术,定是不会诊断错的呀!”

“没错,张清安的理由就是罗绮绣有了身孕。”凌南风平静地说道,“张清安虽不肯按我拟的方子喝药调理,但两年前我就已按食疗的方子,给他准备膳食了,许是食疗方经年累月后发挥了效用也不一定。”

说到此处,凌南风停顿了片刻,之后才又说道:“就在你出嫁后的第二天,罗绮绣便上门来说怀了张家骨肉,要张清安快些娶她进门,而张清安也甚是急迫,丝毫不疑孩子是否是他的。”说着,凌南风脸上不由泛起一丝苦笑。

姐妹二人相对无言。

好一会儿后,凌南风回过神来,光顾着说我自己的事儿了,还不知阿妹初到陆家的境遇如何。

于是,忙敛了敛心神,关切地问道:“阿妹,陆二公子怎么样了?陆家人可有为难你?”

“阿姐不用担心,陆家人没有为难我,婆母也没有给我立什么规矩,对我很是宽容。”凌春风笑着说道,“陆二公子陆锦川已经醒过来了,陆家上下都十分高兴。今日他还和我一起回门,方才还在门口替我解围,吓跑了罗绮绣的哥哥。”

听说陆锦川已经苏醒,凌南风脸上不禁浮起欣喜的笑容,但听到后面说“解围”时,又不禁紧蹙双眉问道:“我知道罗绮绣的哥哥在外面撒泼,是他在为难你吗?”

看到阿姐如此关切的神色,凌春风一边伸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头,一边说道:“阿姐尽可放心,那厮没占到半分便宜,最后被陆锦川吓得夹着尾巴溜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凌南风长舒一口气,“那陆公子现在何处?我们可不能怠慢他。”凌南风问道。

“许是在正厅吧。放心,张家母子殷勤着呢。”凌春风说。

“我应该去见见他,代替父亲母亲去见他”凌南风边说边开始整理釵环。

片刻后,凌春风便和阿姐一起前往正堂。

到那儿一看,张家人果然没有怠慢陆锦川。周瑞淑和张清安都一直在与他热情攀谈;而张清安的妹妹张清柔则在一旁,周到地伺候茶水,脸上则带着一副娇羞的小女儿之态。

但凌春风却从陆锦川脸上看到了不耐烦的神色,想必他早就被张家母子烦透了,快坐不住了,一看到凌春风她们进来便连忙起身迎了过去。接下来,陆锦川便再没和张家母子搭话。

凌春风想到陆锦川刚伤愈醒来不久,今天又和壮汉对阵,刚才还被张家人烦了那么长时间,费了不少精神,想必现在已经累了。于是,便向众人说道:“锦川刚刚恢复,还需要多加休息,我想陪他早些回家。”说完,便又看向凌南风,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凌南风笑着抢先说道:“你想说什么阿姐都明白,不必介怀,等你得空再来看阿姐。”

凌春风看着善解人意的阿姐,点了点头。

刚刚听到凌春风那般自然地说出自己的名字时,陆锦川感到浑身不适,心想:咱俩并不熟,你称我“陆公子”会更顺耳些;但又转念想到,她在替自己着想才会这么快地结束今日的回门,陆锦川又觉得自己这样想有点矫情:人家小姑娘在为自己着想,很是体贴;而自己却在纠缠于称呼不太妥当。最终,陆锦川也不再执着于称呼是否恰当的问题了,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不与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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